南芮没料到最后竟然是个这么个结果。
当然,促成这一切的杨茹仪也没想到,她现在还沉浸在一下子解决了两个烫手山芋的愉悦之中。
“妈妈,我们的作业写好啦!”泽熙泽琅并排站着,把手里的本子递给她,两双眼睛闪亮亮,等着她的表扬。
杨茹仪接过来,随便翻了翻,点了点头:“好了,去练琴吧。”
“又要练琴啊……可是我们才刚刚做完作业呀!”泽琅不高兴地嘟嘴。
听见他的话,杨茹仪眉毛一挑,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泽熙迅速感觉到了自己母亲的不悦,抢在她之前开口:“阿琅,等我们以后把琴弹好了,我们就再也不用弹了呀。所以我们现在快去练习吧。争取早日打倒钢琴这个大怪兽!”
小男孩总是容易被挑起情绪,一听以后能打倒怪兽,立刻高兴起来,反而拉着自己弟弟的手,快速朝着琴房跑去。边跑还边喊:“妈妈,等我打怪兽!”
杨茹仪满意地看着两个小孩离去的背影,泽琅泽熙虽然是双胞胎,但泽熙明显更能沉住气,三岁看老,这个孩子将来肯定要比泽琅有出息。
她这么想着,一个女佣走了过来:“夫人,先生回来了。”
“知道了。”杨茹仪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因为久坐而褶皱的长裙,又就着锁屏的手机照了照镜子,扬起一个笑容,走出了房间。
陆亭开了一天的董事会,那群不安分的股东吵了一天,他早就已经头昏脑涨得不得了。他把外套扔给女佣,抬眼看了一圈,却发现硕大的一个家里除了佣人竟然不见一个人,登时有些火大。
“怎么回事,这个家还有没有点活人!”他气不顺,积累了一天的怒气此刻终于到了临界点。
家里的陈设明明没怎么变过,但他就是忍不住觉得还是以前更像一个家一点。
此刻,杨茹仪优雅地扶着扶手下来了。“阿亭。”她声音柔软可人,一下把陆亭的怒气压下去一半。
“你怎么没在客厅呆着?”陆亭语气有点埋怨,快走几步伸手把杨茹仪揽进了怀里。“咱们宝贝儿子们呢?阿荞呢?不是说今天回来了?”
杨茹仪“啊”了一声,欲拒还迎地和他推搡:“儿子们在上面练琴,阿荞今天刚回来是没错,可忙得连家还没来得及着呢!”
“哼,忙?还有比她这个老子忙?”陆亭不悦,猛地松手,杨茹仪跌坐到了沙发上。
杨茹仪知道这人是真的被气炸了,赶紧又站起来去给他倒茶:“还不是你自己把《Vintage》给了她,她第一次,有些手忙脚乱正常。”
陆亭继续冷哼:“区区一个破杂志就能让她招架不住,说出去人家都不信她是我陆亭的女儿。想以前阿芮还在的时候,每天把工作搭理得井井有条,还能关心关心家里,陪我吃吃饭什么的……”
杨茹仪不接他的话。
陆亭知道她心里膈应着,但终于还是忍不住回想起南芮的好。
过去几年两个人几乎都不怎么提起南芮这个人,有个多年流落在外没有享受到他们宠爱的陆荞在,自然是要补偿这个女儿的。
于是送她去外面念书,见不到面的时候还觉得陆荞乖巧,比从小有些要强跋扈的南芮好了不少。
然而实际上,陆荞除了乖巧一点,其他也并没有达到陆亭心中的标准。
可她好歹是自己的亲生血脉。陆亭总是这么安慰自己,他看了看自己依然貌美的妻子,又想起自己那双依然还小的儿子,心里多少好受了些。
“阿芮今天回来了一趟。”杨茹仪把茶杯放到陆亭手里,“我留她吃饭,结果她拿了东西就走了。”
“她就是犟。”陆亭摇了摇头,“她一个人在外面有什么好,我又不是不认她。”
“人家今天是来拿自己亲生母亲的东西的,和咱们又没什么关系。”杨茹仪找来女佣,吩咐她上楼去把两个练琴的小家伙带下来。
“……”陆亭无言,又想起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你的画展记得让阿荞邀请谢星阑去,主要是要邀请一下谢星阑的长辈。”
“长辈?”杨茹仪奇怪,她之前从未听说过谢星阑的亲人,只知道他是顾家的养子。顾家早就没了,他回来也搞不了什么风浪,她从来都看不上他。
“听说也是搞艺术的,你们应该有共同话题。好好交往交往,谢氏来头可不小。”陆亭说。
“妈妈!爸爸!”两个小团子从楼上下来,扑进二人的怀里,陆亭此刻才终于有了点天伦之乐的感觉。
“别看不上谢星阑,”陆亭看杨茹仪半天不接话,又说道:“他不足惧,他背后可就不知道了。”
“莫欺少年穷。”杨茹仪温婉可人地微笑:“我明白这个道理,谁又知道他现在是不是个大尾巴狼呢?”
所以还是扔给南芮那个丫头去消化吧,反正她也逃不出陆家的掌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