羸弱的少女趴在陈氏的膝间，她咬着下唇，目光流转到凤栖桐的身上，眼角弯了弯。
陈氏轻拍一下陈芊芊的左肩，语重心长道：“芊芊，你从小就跟在我身边，乖巧听话。如今大了，也该是女儿家嫁人的时候了。”
她望向陈芊芊的目光中，有着凤栖桐从未见过的疼爱和宠溺，她不禁握了握拳头，又很快松了下来。
“祖母，你这是什么意思？”凤栖桐也不再收敛自己的情绪，冷声问道。
“芊芊也是和你一起长大的，你们以后在一块，彼此也有个伴，不好吗？”陈氏的语气也不像先前那样柔软，似乎是针对凤栖桐一般。
只见陈芊芊慢慢起身，垂眸欠身说道：“多谢祖母抬爱，可此事必定会让姐姐为难，芊芊过意不去。”
这说来说去，倒是让陈芊芊做了好人。
凤栖桐感觉自己喉口被什么东西闷住，有些生气，却又说不出话来。
陈氏握住了陈芊芊的手，满眼怜爱地看着她，扶着她坐到身边去，还一边念叨着：“你真是懂事，不枉费我这么疼你。这事祖母还是能替你作主的，到了宸王府中，必定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也能好好过一辈子。”
只见陈芊芊娇羞一笑，反轻拍了一下陈氏的手，嗔道：“祖母，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姐姐都没同意呢！”
看她这模样，凤栖桐恨不得上前扇她几个巴掌，可最后还是忍住了，只冷着一张脸，笑了一声道：“妹妹可真当自己能嫁过去？”
“且不说此事得让皇上定夺，就算告知了宸王，你觉得他会同意吗？只听闻街市上买糕点，会买一块送一块，我可从未听闻嫁人还能送一个的。”
“送”字用得极好，陈芊芊一下沉下脸来，手臂轻轻颤抖，又很快恢复过来。
她轻抽一声，从眼里硬挤出两滴泪，对陈氏哭道：“祖母，此事，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姐姐不愿意。”
陈氏气得直拍桌子，连桌上的陶瓷茶壶都震得摇颤几下，发出“咯咯”的声响。
凤栖桐抬了抬眼眸，却依旧冷着一张脸：“此事我做不了主。这桩婚事是皇上的意思，若妹妹想要嫁进去，怕是要求皇上或者宸王了。”
好似是无奈的语气，可听上去更像是在推卸此事。
陈氏收回了手，暗暗思索几番，转脸又说道：“你为何做不了主？你对宸王是有救命之恩，他又怎会拒绝？”
“呵！”凤栖桐冷笑一声道：“祖母真当我是有通天本领了？救人性命本是医者仁心，若当作换取利益的条件，你叫宸王如何看我？”
“宸王不是这样的人！”陈氏立刻反驳道。
“就算宸王不是这样的人，那祖母让我在新婚之夜带妹妹进宸王府是什么意思？这恐怕也只能做个丫鬟，连个妾都不是。”
说着，凤栖桐将目光移到陈芊芊的身上，见她靠在陈氏身边，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实在是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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