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自己的话被扭曲成另一个意思，陈氏的面色也不好看。
府里还有不少丫鬟下人伺候着，来来往往，若是被人听到了，倒是她挂不住面子。
沉下气来，陈氏转了转自己拇指上的翡翠大扳指，缓缓说道：“栖桐，你是个通透的孩子，这些事明说出来，反倒是对大家都不好。”
凤栖桐眨了眨眼睛，装傻道：“祖母，你这是什么意思？”
见她如此，陈氏看了看四周，只能开口道：“这种小事，也不必报给皇上。你以后嫁进了宸王府，也是府里的大夫人，只纳个侧室或者妾的事，只需与宸王说一句便可。”
明明是一件很复杂的事，在陈氏口中就变得简单起来。宸王纳妾，是多大的事？何时只需一句话就能解决？
凤栖桐抚了抚自己的衣角，在抬眼看陈氏一副天真的模样，眼底又多了几分失望。
“祖母真当此事如此好商与？我与宸王再相熟，也不至于能随便提一口，就能将妹妹嫁过去。这是祖母太看得起我了？还是我太没用了？”
言语间没有任何一句顶撞陈氏，可陈氏却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了几分讽意。
陈芊芊慢吞吞地起身，望了一眼凤栖桐，又畏畏缩缩地收回，走到桌前，拿起水壶倒下两杯茶水。
几片残叶浮在面上，陈芊芊小心地将陶瓷小杯递到陈氏面前，柔柔地说一句：“祖母，别跟姐姐生气，先喝口茶吧。”
这么一对比，陈氏对眼前的孙女就更加满意了，满心欢喜地接下茶水，刻意在凤栖桐面前大饮一口。
“要是我的孙儿，都能和芊芊一样贴心就好了。”说着，陈氏还看了凤栖桐一眼。
凤栖桐轻嗤一声，并不在意她话中的刺。
猛然，眼前出现了一杯茶，陈芊芊微微欠身站在她面前，垂着眼眸说道：“姐姐，你也别故意气祖母了，祖母的身体不好。喝杯茶水，冷静一下吧。”
瓷白的杯底飘着几叶茶，散着轻微的茶香。若是平常，凤栖桐自然是不接，可如今当着陈氏的面，量她也不敢搞什么花色。
她面不改色地接过杯子，却也没漏掉她眼里闪过的光亮。
“妹妹倒是费心了，不过我不渴。”凤栖桐走了几步，将杯子放在桌上，她的眼底全是冷意。
喝下茶水，陈氏又开始说教：“我可是你的祖母，你们的婚事应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父母不在身边，自然是我来作主，芊芊的事就这么定了。”
这分明就没给凤栖桐反驳的机会，倒是让陈芊芊高兴坏了。
“祖母……”她羞得低下了头，却又微微侧脸，给凤栖桐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凤栖桐咬了咬牙，只能威胁道：“祖母既然并不想让孙女好过，那我只能去求皇上，让皇上给我退亲！”
这话一出，倒是把陈氏给急坏了。
她连忙起身，沉重的身体并未支撑她能走几步，就被陈芊芊扶住了胳膊，大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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