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这个女人都回来好几天了,可也乜有任何帮你的举动,你不要被她的狐狸样给勾引了。”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林锦荣大声朝着端木宿吼叫。
端木宿非但没有理会反而下意识上前两步,关切询问此刻面色平静的林锦月:“你没有受惊吧?”
“殿下,我才是受伤的那个人。”林锦荣见此刻自己已经受伤,可端木宿的眼睛竟然依旧不曾离开林锦月的脸。
嫉妒的怒火在胸间燃烧。
林锦月抬头,媚眼如丝掠过端木宿的脸:“我没事。”
眼前这两人在林锦月看来,都是垃圾,根本不想跟他们多说什么。
“那就好,那就好。”端木宿如释重负。
林锦月缓缓低头,看了一眼此刻在地上,单手支撑着的林锦荣。
此刻,那鲜红的液体在林锦荣的手腕处不断的涌出,林锦月眉头微微舒展,秋眸内溢着暗藏的幸灾乐祸。
她嘴角勾出一个弧度:“妹妹,你小心点嘛。”
“林锦月你才回来就要出幺蛾子,还在这里假惺惺!”林锦荣手腕处疼痛不已,可看着如今一脸看好戏,而端木宿却护着的她,才是林锦荣最疼痛之处。
“既然不需要我这个姐姐关心,那便罢了。”林锦月转头便走。
倒是端木宿在身后叫住了林锦月:“等等。”
林锦月驻足,她自然知道此刻端木宿要说什么,转头红唇张合:“答应大皇子的事情,锦月自不会忘记。改日殿下府细聊。”
端木宿听罢,心里雀跃。
林锦月踩着夜色的凉风离开,身后端木宿厌恶的看了一眼林锦荣,却又想着如今还要靠着云家,而林锦荣对自己是一门心思死心塌地,如今正是用人的时候,便压制了心中的怒火,温文尔雅的上前关切。
“女孩子若是留疤了,可不好看。将来你可是要做本皇子的太子妃的。”
“真的吗?”
“相信我,只不过啊,你要好生忍耐,切莫再冲动了。”端木宿说罢搀扶着林锦荣起身,并亲自护送至闺房,给上了药之后,才离开。
林锦荣独自在屋内,想着刚才端木宿的柔情,心里如同划开了的春水,暖了一片。
却在想起林锦月那张美得令人窒息,任何一个男子瞧见都不会忘记的脸时,又想着他们两人的确是还有婚约,危机感便再次升起。
“林锦月这个人留不得。”林锦荣阴冷的眸内,露出寒刀一般的光。
这个女人,死了就死了嘛,还回来干嘛。
当年都已经剖腹七绝,还以为被鱼吃的骨头都不曾剩下了,谁知道如今还能回来兴风作浪。
“去把信鸽给我拿过来。”
“是,小姐。”
林锦荣在案上快速写下两行字,放置在一个小竹筒内,随后用一根红色的线绑在白鸽右脚上。
扯了扯,差点要绊到自己的暖玉色的金丝牡丹暗纹拖地轻纱,林锦荣捧着白鸽来到窗前。
白鸽震翅而飞,消失在碧蓝色的天空。
上景苑,荷花池旁八角亭。
一穿着桃粉色衣窄袖长群,竖着对角髻,只别着两绒花的女子,捧着一白鸽来到正在抚琴的林锦兰之前。
“云小姐,来自云家的信鸽。”
“哦?呈上来。”
信盏展开,只一眼原本明媚的脸上便笼上一层惊恐,她下意识合上那信盏眉头颦的紧紧的,手死死拽着案桌边缘:“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林锦兰清清楚楚记得当时,人直接被抛入水内了啊,当时湖面平静得半根头发丝都不曾瞧见了。
就算是林锦荣信内不叮嘱自己,她也必然会要回去瞧瞧。
林锦兰余光瞧着远处墨天牵着墨团的手,朝着此处而来,她下意识把手中的纸条紧紧拽着,藏着水袖之中。
“姨娘,这就是你做的蓝莓糕吗?”墨团指了指白玉盘上的方块糕点。
“是,正是。”林锦兰每回听见这孩子叫自己一声,此前都会欢喜,可如今却莫名心惊胆战。
她看着欢喜吃着糕点的墨团,担心自己如今的荣耀和地位以及幸福,会因为林锦荣信件内提到的事而烟消云散。
墨天觉察出今日的林锦兰和平日里有些不同,落座后随口一问:“你看起来心有思虑?”
“却是如此,许久不曾回家甚是想念家中父母,所以想回去探望一下,正准备跟您提起这件事。”
“姨娘,墨团也要去。”墨团似乎对这件事很有兴趣,叫嚷着要跟着一块过去。
“今日风大,墨团乖乖的还是在府内待着,云姨娘不日便归。”林锦兰本能的拒绝,她根本不想林锦月跟孩子有任何接触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