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武艺缺陷,原主也算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点很好地继承到了她的记忆力。
用过午饭,她借着身子不舒服为由,躲在房间内,将那面古铜镜子摆在跟前,取了张纸,临摹起了自己这张脸。
一共画了三张,完成画作,已是日落西山。
游舒文一日不见梅琳剪,因着主仆关系,他走进梅琳剪的房门,轻声敲了敲。
“琳剪,身子好些了吗?”
梅琳剪心头一惊,寻了个合适的隐秘位置,把画藏了起来。
轻巧地推开门,早前就换上一副身体将好未好的表情,施施行了一礼,“劳师兄记挂,咳咳……睡了一觉就好多了。”言罢,向游舒文身后远处的不清明风景望了一眼,“眼见就快入秋,夏热秋寒的,天气变化大。夜里受了点冷,没想到身子经不住折腾,所幸是吃苦日子长大的,粗养粗放,要不了多久就好了。”
刚练完武,游舒文擦了下额头的汗,“那就好,我本想替你请郎中来,看你精神也足,倒真是无大碍了。”
“对了,方才后厨已经将今夜的晚膳食谱呈上来了,我替师兄检查了一番,并无忌口的菜。这会儿杂役应该快把饭菜送到大堂了,师兄你且去准备一番,我这就去为你准备热水,等你洗好,正好就可以用饭了。”
说完一番话,梅琳剪恰到好处地咳嗽了两声。
游舒文听了,心内不愿。要不是族长师傅强制要求寻个丫鬟伺候自己,说是为了节省时间,他也不会乐意,毕竟自己有手有脚。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现下,更不可能让一个病人伺候这那的,“罢了,今日你就好好歇息。已要入夜,我这边也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事,你大可放心,不必揪心了。”
这正合梅琳剪的打算,但面上又假似纠结和难为情,“这怎么行?”
游舒文干脆道:“别再争论了,你用完饭就回房歇息。”
边说,边身手将她推进了门内。
游舒文离开约莫半个时刻后,梅琳剪吹灭了蜡烛,待在昏黑的角落里。
三张黄符握在手里,轻轻施了一道口诀,黄符慢慢在夜里蠕动,四角软化缓缓收缩,直至整体化为一个简笔画似的小人,分别带上三幅画从窗户翻出去,一下就没了踪影。
此时已是深夜,众人入睡,只有明日晨起,看看效果了。
三个黄符小人分别将画作带去杂役一区、族长以及门主住所、另外还有万萩苒的衣冠冢。
她这段时间总会躲在房内熟悉原主术法,体内流动的血液像是要与这里融合一般,力量与能力突飞猛进。
即便只在游舒文书房内的商榷族地形图粗略扫视了一遍,她施展的傀儡术法也能轻而易举地寻到那三个区域。
第二日,天还是灰蒙蒙的,有弟子追求上进,闻鸡起舞,在训练场发现一张于地面起起伏伏的大纸,捡起来一看,登时瞳孔放大。
学术法的,对邪鬼怪诞总是要上心些,也要比常人更信些,何况是关于已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