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溺的视线顺着她洁白的手臂逐渐往下滑,来到了她那只搭在自己大腿上的手。
他挑眉,忽然心情愉悦:“徐小姐这是在向我发出邀请?”
她的两腮不知为何有点泛红,眼泡儿浮肿却丝毫不难看,相反就着红红眼眶看上去楚楚可怜。
陈溺喉结滚动,下巴仰起,垂眼细细将她看着。
然后。
“发你个头。”下一秒徐暮就用她的爪子狠狠在他腿上拧了一把。
“啊——”陈溺吃痛,徐暮手上的力道不算重,但酥麻伴随着疼痛袭来,让他整个人都极其不自在。
“我关照你的那件事千万别忘记了。”关于那份文件的内容。
陈溺伸手揉了揉被徐暮掐过的地方,张嘴无声呐喊,痛苦都写在了脸上。
“你能不能下手轻点。”傍晚被她抱住有伤的胳膊一阵拉扯,现在又被掐住有伤的大腿,虽然没来得及查看伤势,但陈溺在跟那帮要债的打架时,不晓得被哪个龟孙给踹了一脚,整条腿现在都是麻的。
“要赶在顾辞尘醒来前调查清楚,我很急。”徐暮继续自己的话题,她总觉得陈溺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非常不靠谱。
“我也受伤的,没看到我脑门上这块疤吗。”陈溺也在继续自己的话题。
两个人都在自说自话,鸡同鸭讲。
“那孙子醒来是迟早的事,我要赶在他醒来之前先抓住他的把柄。”徐暮再三强调文件,期间一直在观察陈溺的脸色。
他似乎还在因为自己受伤却没能得到因由的关心而自我怜惜中。
“知道,我心里有数,会调查清楚。”在彻底认清这个女人对自己身上的伤毫不在意后,陈溺无奈地回应她,“就当是我欠你的。”
那句“就当是我欠你的”,说得温柔而又郑重,好似在道歉。
徐暮一时愣住,望着他严肃认真的脸庞,她窃喜。
良心最廉价,也最无价。当它无价的时候,意味着再多金钱都买不来。
此刻徐暮正拿捏着他的这颗良心,可任意随摆弄,她贪婪地想要攥取住他的良心,让他尽可能地为自己所用。
“很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她松口气,重新躺下,给自己盖上小被子。
“这几天我叫宋明回去休息了,以后就你跟着我。”
陈溺疑惑:“带薪休假?”
“对。”
“这种好事怎么轮不到我。”
“因为有更好的事再等着你。”徐暮舒舒服服躺在病床上,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什么好事?”男人立马来了精神。
“猜猜看。”躺着的徐暮以一种极其悠然的姿态看向他,那模样就像是在瓮里的一只鳖。
“给个范围。”
“比较私密性。”
“啧。”说到私密性,陈溺那可就不困了,“是我想的那个,私密性吗?”
“对,就是你想的那个。回别墅帮我收拾几件衣服,然后回来载我去袁梅在的那个分院,我要去她那里养几天伤。”
徐暮心平气和地讲完,陈溺的笑容瞬间消失。
“这就是你说的……私密性?”很失望,非常失望。
“不然呢,你以为的私密性,是什么?”徐暮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冲他好一阵眨巴。
陈溺几度张开嘴巴,最终选择闭嘴,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