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办案之时别乱来

第一章 六皇子驾到 每周赠币

庆昭和三十六年,洛阳城郊发生了一起命案,当今圣上迷恋道家之术。

御用丹炉铁匠李再然惨死在家,面部被人划的面目全非,双手也全被剁掉,死状惨不忍睹。

太子携皇命监国,六皇子魏千衍奉太子令隐藏身份秘密旨掌大理寺查办此案。

太子命六皇子掌权大理寺的旨意一出,几名朝中重臣猜测纷纭。

这起恶性的案件瞬间便轰动了整个洛阳城,刘太守立马派人去了洛阳阮家请阮仵作,正赶上阮老头卧病在床,便把他唯一的儿子阮久给领来了。

只见这后生十七八岁的样子,头上简单的梳了个髻,身上穿了一件样式简单的粗布衣服,皮肤白皙,眉眼清秀,隐隐还带着一股子英气,只是身板单薄,过于文弱了。

阮久是老头子在官道上救下来收为义子的,这些年跟着老仵作也学了不少本事。

太守不由皱了皱眉。

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后生……能行吗?

太守的心思,阮久尽收眼底。

“阮久,你父亲真的把那套手艺都交给你了?”

离开了衙门,衙役田锁柱顿时就拉开了话匣子。

阮老头在上京住了十几年,和衙门没少打交道,田锁柱自然也认识阮久。

阮久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这几日右眼皮子总跳,弄得她心神不宁。

田锁柱讨了个没趣,不由挠了挠头。

又没话找话的问道:“那你以后是不是也得当仵作啊?”

阮久看了他一眼道:“不一定。”

阮久心想老爷子百年之后她肯定会离开这里。

田锁柱嘿了一声道:“那就可惜了,你要是走了,咱们这怕是再也找不到一个能像你们阮家这么厉害的了。”

阮久没再接话,本来她也不是个爱说话的人。

这时,田锁柱忽然一指眼前的小院落道:“到了,那个就是李再然家。”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阮久不由皱起了清秀的眉头。

铁匠铺的整个幌子已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带着一股子极为浓重的血腥味,门前的打铁槽下也是血红一片,看得人触目惊心,凶手就仿佛和李再然有着天大的仇,刻意要让他的血流干,并造成让人恐慌的现场。

田锁柱不由把脸转到了一边,大骂道:“这王八蛋下手也太狠了,不但杀人,还要给人放血,可怜李再然一辈子孤寡一人,临老了还要遭这种罪,老天爷还真是不开眼。”

阮久有些诧异,边往屋里走边问道:“李再然家就他一个人?”

田锁柱点了点头道:“是啊,以前好像有个媳妇,听说后来和外乡人跑了,打那之后,李再然就没再找过人。”

阮久记下了这些信息,便推门进了屋。

房门刚一打开,一股子刺鼻的血腥味便冲了出来。

田锁柱虽然早就见过,此时还忍不住捂住鼻子,干呕了一声。

“阮久啊,你行不啊,要不……咱们先出去缓缓?”

回过头,却见阮久已经面无波澜的走到了李再然的身前,正蹲在地上查看,不由一阵佩服,果然,龙王爷的儿子会浮水,仵作的儿子也不怕死人。

李再然死的虽然凄惨点,但也总比被人剁成肉泥要强的多。

她掀开了盖着李再然的床单,果然看到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脑袋,整张脸全部被破坏,暗红色的血迹凝固在上边,已经看不出哪里是五官,双手也像田锁柱说的那样,被人齐刷刷的砍去,画面惊悚而又恐怖。

阮久拿出了自制的手套和口罩带好,便用剪子剪开了李再然的衣服,经过检查,她发现李再然的左胸处严重凹陷,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砸的,致命伤应该就是这里。

为了证实了自己的推测,阮久又检查的脸部的血口,以及手腕上的伤处。

这些大面积的血应该是来自于双手的伤口,而且血迹也没有大面积的喷溅,足以证明李再然是在被杀之后才被毁容砍手,凶手故意选择了手腕的动脉,让血液大幅度流淌,从而造成这种骇人的景象。

阮久不由回过头,看向了墙上挂着大铁锤,在对比凹陷的形状,摇了摇头。

这创伤应该是圆形的物体造成的,且还相当的沉重。

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东西,不由又思索起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为了报复李再然,办法应该有很多,为什么非得选择手和脸?

手?模样?

阮久回头看了一眼巨大的铸铁槽,若有所思……

正要询问一些关于李再然的事,忽听门外有人喊道:“马上封锁这个院子,闲杂人等,速速推开。”

“出什么事了?”

阮久诧异的站了起来。

这功夫,大门已被人给推开了,二十几个身穿黑色软甲的侍卫带刀而入,出手便亮出了腰牌。

“我等是大理寺的官役,从现在起,这件案子将由大理寺的魏少卿接手,你们俩可以去找刘太守复命了。”

阮久有些吃惊,大理寺乃三司之首,主管天下冤狱和诉讼,少卿更是仅次于大理寺卿的官职,为何一个小小铁匠的案子,竟惊动了公检法最高部门,莫非内中真的有什么隐情?

这时,一个身穿天青长袍的少年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二十一二岁的样子,面容俊美,五官端正,一双晨星一般的眼眸神采奕奕,闪着精光,年纪不虽然不大,气势却是十分的惊人。

眼见那人朝这边瞧来,田锁柱赶紧躬身。

“上京衙役田锁柱参见大人。”

阮久犹豫了一下,也躬身说道:“草民是前来验尸的仵作,目前尸首尚未检查完,还望大人能允草民在此稍待片刻。”

魏千衍瞧了她一眼,淡淡说道:“不必了,本官自有经验丰富的仵作,案子的事就不牢你们费心了,退下吧。”

阮久心里顿时有些不爽,这厮好大的官威,可是她有个毛病,但凡是经手的尸体,说啥都得查完,不然这个事,就得成为她一辈子的心病。

立即抬头,毫不退让的说道:“仵作验尸怎么可半途换人,就算大人信不过我,也得等我把尸检报告也出来再赶人。”

魏千衍脸色一沉,冷声道:“放肆,有大理寺的仵作在,何须你来逞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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