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白闻到香味,精神忽然振奋不少。
等香料在水里散开,到了效果发挥最好之时,颜霁才回头去搀扶傅元白下床。
“自己脱衣服吧。”
“我都这样了,手都抬不起来,怎么自己脱?”傅元白做委屈状,接着又趁机将身子靠到她那边。
颜霁想推开他,又担心碰到他伤口,更加麻烦,便也忍了。
“站好了,别乱动。”
傅元白“听话”地站直一些,见她为自己解开腰带,嘴角不由自主微微弯起。
外衣与中衣皆被解下,只剩下里衣,颜霁说什么也不再解了。
“你转过身去,我自己来吧。”傅元白平日爱对她动手动脚,像个流氓,但并非真是流氓,不可能随便让人看自己赤身裸体的样子。
颜霁索性转到了屏风后面。
不一会儿,就听到水被搅动的声音,知傅元白应是已经进了浴桶,遂问道:“好了没有?”
“好了。”
傅元白坐在浴桶里,水面盖过锁骨,接近颈项,只要不太近前去看,是什么也看不见的。
“感觉如何?”约莫过得一盏茶的工夫,颜霁问道。
“好像是没方才那么疼了。”傅元白双目微阖,背靠浴桶边沿,像是就要睡过去。
疼痛一旦得到缓解,人就会进到疲倦状态,是正常的。
因此颜霁没有管,兀自踱步到桌边饮茶。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大喊:“快搜,别让刺客跑了!”
是傅元固!
颜霁来不及多想,忙脱了外衣进浴桶,又抓了两把花瓣撒在水面上,装成是在与傅元白洗鸳鸯浴。
而这时候傅元白已经晕晕乎乎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颜霁只好在他手臂上狠狠地一拧,又将一颗具有刺激作用的香球放到水里融化。
很快房门被踹开,有人闯了进来。
进来的正是傅元固。
颜霁装出受惊的样子,扯下搭在浴桶边上的衣裳将自己裹住。
“吴王殿下怎么还没走?虽说这里是风月场所,但你这样擅闯别人的房间,似乎也不太妥吧?”
这里没有别人,她也就直呼吴王了。
傅元固扫了内室一圈,看着她走过来。
“我本来是要走的,但没离开多远,就收到消息,说有刺客闯进了百花楼,想要行刺信王,我放心不下,便亲自带人过来搜查,以防万一。”
边说边瞥向傅元白。
“信王还好吗?”
“好得很呢,我们并没见到什么刺客。”颜霁又掐了傅元白一把,“许是吴王收到了错误的消息吧,又或者刺客已经闻风而逃了?”
傅元白在香料的刺激下意识已然慢慢恢复,手臂又一阵疼痛袭来,双重刺激,瞬间清醒。
傅元固饶了一圈,转而面向傅元白,锐利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
“信王的脸色似乎不太好,莫不是哪里不舒服?”
“谁说本王不舒服?”傅元白抬起一条手臂,圈住颜霁,一脸闲适地靠着浴桶,“有温香软玉在怀,美人相伴,本王可太舒服了。”
忽而,眼神陡然转冷,“你又来搅扰我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