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来,陌上相逢否?

31,泣血 每周赠币

大年夜的前一天,大户人家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明日的团圆宴。

闺秀们在为新年新衣做最后的裁剪,燕飞却换了一身寻常装束。

太妃信佛,每年大年初一都要去潭拓寺上香。

上香前有着诸多准备,前年开始,燕飞接下了做上香前准备的差事。

同时也代替太妃施舍佛前香油。

萧执似也知道这事,燕飞请辞时,倒也没说什么。

只一双深眸幽幽地盯着她看了半晌。

燕飞赶着出门,也无心去猜测这人又怎么了。

到了潭拓寺,她熟门熟路地踏入大雄宝殿,才刚进去,就有一个年轻僧人匆匆迎了上来,

“住持方丈正在念叨,女施主果然还是准时来了。”

燕飞笑了笑。

自小,她就不信佛道。

从前在京中时,那些僧道之流常常被她整治得哭笑不得。

如今年岁渐长,随波逐流,寄人篱下,方才品味出一些佛经里的因果。

在寺里的僧人帮助下,燕飞很快打点好初一要准备的事宜。

“女施主,后山的伽蓝寺今日开斋,若是施主喜爱素斋,可前往一品。”

临走前,那接引的年轻僧人行个合十礼,微笑地提醒燕飞。

燕飞脚步顿了顿,回了个礼,

“今日天气晴朗,正想在附近走走呢,多谢大师的提醒。”

伽蓝寺是个依附在潭拓寺的小寺,唯独出名的就是里头的素斋。

又因地方太小,来得也都是些平头百姓。

燕飞到时,寺中人不多,接引僧一眼看出燕飞一行与其他的香客不同。

引着他们往后头的禅房而去。

约莫走了半刻钟,来到一座高塔前。

燕飞跟着接引僧去了里面。

青芜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守在不远处。

燕飞走进塔内,上了二楼,藤椅上捆着一个人,目光呆滞,神情涣散。

正是前些日子,不可一世的永泰大长公主。

听到脚步声,永泰大长公主定了定神,随即放声嚎哭起来,

“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将我抓来?你可知我是谁?”

燕飞走到边上的太师椅落座,自齿缝间吐出几个字,

“为何要参与谋害故太子?”

永泰大长公主闻言,身子颤了颤,挣扎得更加厉害。

依稀还有几分旧日趾高气扬的倨傲,

“本宫是皇帝陛下亲封的永泰大长公主,怎么会谋害自家人?”

“你们一定是弄错了,你们要钱是不是?要多少都给你们……”

“只要你们放了我……要什么都行,要官,要爵,要钱,都能答应你们……”

燕飞懒得同她周旋,冷冷道,

“问你什么答什么,若是撒谎,我可以提醒你,你死了,你还有家人。”

“人死了,不过黄土一抷,活着,却有百般罪受。”

她既然让人将永泰大长公主绑来,自然也是拿到了确实的证据。

这次京中消息传得特别快。

不仅附了永泰大长公主参与谋害景泽的证据,同时还传来一个消息。

京中有人上书请求彻查父亲当年参与逆太子一案。

而这上书之人,乃是永泰大长公主的驸马,如今的太子太师。

这一对夫妻,倒是玩得一手好太极。

许是收到消息,永泰大长公主连年都不管了,准备回京。

若是让她回京,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下手。

燕飞不会让任何一个参与当年事之人逃脱。

永泰大长公主嚎叫的声音比杀猪声还要凄惨,那双眼睛却在上下打量着燕飞。

忽然,她惊叫道,

“你……你……你是那个贱人的侄孙女……”

“是不是她让你来绑我的……我就知道,她恨我们家退婚,那个瘸子,难道要我家的孩子填一辈子进去吗……”

她顾左右而言他。

燕飞充耳不闻,又问了一遍,“为什么要杀景泽?”

她以为永泰大长公主不会痛快地给她答案。

那样最好,正好可以将前些日子学到的针灸法,在这位曾经清傲矜贵的大长公主身上试一试,让她好好体会个中滋味。

谁知,永泰大长公主颇为怜悯地看了一阵燕飞。

“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燕衡的女儿,景泽的未婚妻。”

“这么多年过去,原来你躲在昭阳王府……”

燕飞面容森冷,杀气凛然,问,

“你到底是受谁指使,为何当初要将那巫蛊小人放到景泽的寝宫内?”

永泰大长公主脸色微微一变,大笑起来,

“为什么?我恨他,想要他死。”

燕飞,“他一向对你这个姑祖母恭敬有加。哪怕你嚣张跋扈,也不曾轻看你。”

永泰大长公主冷笑两声,

“他对我恭敬有加?哈,那是无视吧!

若是恭敬,为何我让他娶的人都不要,就连良娣都不肯纳。言说这辈子只要你一个即可。

如此,我让他这辈子一个都要不到。”

燕飞怎么也想不到,就为这样一个可笑的理由,就用上那样险恶的手段。

永泰大长公主笑得前仰后合,

“燕姑娘,这些年过得不怎么如意吧?这能怪谁呢?只能怪你自己呀,把他迷成那个样子……”

“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眼前寒光一闪,紧接着腹部一痛,痛得难以呼吸。

永泰大长公主眼中的颓唐哀嚎再无踪影,反倒镀光般炽亮,

“你们活该!”

“他要是娶了我点的姑娘多好啊!我会帮他,驸马也会帮他,大家都会帮他。和和气气不行吗?”

燕飞看着面前这女人疯狂的模样,蓦地把手松开,像甩掉肮脏泥垢般,将她随意甩开。

“姑娘……该走了……前头王爷来了潭拓寺……正问起你……”

耳边传来青芜谨慎的提醒。

燕飞朝那艰难喘息的人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死有什么可怕?活着才是最大的煎熬。”

她负袖而出。

皑皑白雪,枝头一只冻得发抖的鸟儿,在啾啾嘶鸣,无端有种沥血哀泣的意味。

倦舞 说:

这张因为章节字数限制,没有铺开写,先更新,我回头再琢磨一下。若是有大的改动,大家到时候再重新倒回来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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