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涓秀目光一呆夭夭便知道她是中着了，遂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眼睛等着她的回答。
涓秀也直勾勾地看着她，“我家主子听说皇上有花柳病，怕自己也被传染，吓得上吊自杀了。”
“你确定？”
夭夭蹙眉看看她的眼神，可以用呆若木鸡来形容。
“对。”
“遗书是谁写的？”
“冯昭仪写的。”
“整个事件没有其他人参与？”
“有。”
“谁？”夭夭来了兴趣。
“林妃。”
“……”
“是林妃告诉她皇上有花柳病的……呃……”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夭夭给撂倒了。
她还就不信了，魂魄都是灰色的，怎么可能是为了屁大点儿事自杀？
她默念一遍咒语将涓秀的魂魄从身体里驱了出来。
因为是活人魂魄，所以呈现似有若无的白色，夭夭定睛察看，惊讶地发现涓秀的魂魄居然有一片不太明显的残缺。
正常的大活人，怎么可能魂魄有残缺？
她眉心一蹙，接着伸手摸出绸布袋，将涓秀的魂魄收入袋中抬脚便出了门。
长长的走廊上空无一人，为了不引人注目，夭夭刻意放轻了脚步。
她本以为已经四下无人，可就在经过冯昭仪停灵的主殿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幽然飘进耳朵里。
“这位娘娘，是过来祭拜冯昭仪的吗？”
夭夭愣了一下，停下脚步转头望向声音传出来的殿内，直到她把整个大殿扫视一遍，才看到了棺木旁边那个极不起眼的老年妇人。
那妇人目测大约有七八十岁年纪，正娄勾着身子跪坐在地上，从手边的篮子里拿出什么东西往棺木旁边摆放着。
因为身形瘦小干瘪的缘故，老旧的青布衫显得肥肥大大，宽大的袖口随着动作来回摆动。
几缕花白发丝很随意地绾了个简单发髻在脑后，隐隐能看到松弛的头皮，再加上那满脸的褶皱，整个人的状态都透着苍老衰败，却独独那双眼睛，在望向夭夭时，浑浊中透着一种异于常人的诡亮的光。
“冯昭仪去了一天了，这宫里的娘娘你是第一个进来的，估计，也是唯一一个了。”
老妇人说着叹了口气，“昨天下午回来的时候还眉开眼笑的，怎么一转眼人就没了呢？”
夭夭心中一动，禁不住抬脚迈进殿内，“你也是这长青殿的宫女？”
刚刚在她旁边坐下，鼻息间便飘来一阵浓郁的香气。
夭夭这才看到老妇人手边的篮子里装满了带枝的花儿，香气正是从这里散出来的。
“应该不算吧，老身只是负责侍弄这长青殿后边的那一大片花圃。”
夭夭随手拿起一枝细看，发现那花朵颜色鲜红，艳丽如血，拿在手里时才隐隐嗅到花心里散发出来的淡淡腥臭味儿。
凡间的花草、妖界的花精树怪夭夭都见过不少，如此古怪妖魅的花儿还是第一次见。
“那花圃里长得就是这种花？”
“是啊，长青殿后面一整片空地都是，放眼望去，满眼的红色，真是太壮观了。”老妇人抬眼看着她，说到最后一句时眼睛里透着一种兴奋雀跃的光芒。
“这叫什么？”
“血梅。”
“鲜血的‘血’？”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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