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确实有用，在凉夜里给了刘载煜几分暖意，但人的心已经不可能再捂热。
沈清河半倚在栏杆上，问：“最近在如意婚庆做的怎么样？”
刘载煜冷冷回答：“关你什么事？”
沈清河沉默了两秒：“其实本来前几天就想找你，但离婚了也不好打扰，今天既然见到了，倒是个时机。”
刘载煜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好一言不发，等着他的下文。
“下个月23号是盛天集团的40周年，我计划策划一场集体婚礼来宣传，如果你愿意的话，这个项目可以交给你。”
刘载煜一时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沈清河看她不说话，补充说：“报酬和提成会很可观。所以如果是为钱才和朱暝重新交往的话……”
他食指习惯性轻叩栏杆：“你可以有更多的选择，不需要再把自己陷于一种不健康的关系。”
刘载煜差点笑出声。不是吧，离婚时那么理性冷漠，二十万都要算的清清楚楚，现在这是在做什么？干涉她的感情生活吗？
“看见我离开你也可以过得很好，开始不舒服了吗？哦对，我忘了，你靠着我的遗产才在沈家证明自己，比起朱暝靠着天才专利就能站稳硅谷，确实不如，你不舒服我也能理解。”刘载煜见缝插针地讥讽一句。
她理所当然觉得沈清河是出于男人间的攀比心。
沈清河依旧云淡风轻：“你家的事我已经给你解释过了。”
“是吗？那谢玫呢？你不需要解释吗？”
沈清河转过头去，避开刘载煜的眼睛：“我没办法解释。所以你提出离婚，我也答应了。”
刘载煜简直不理解沈清河的脑回路到底怎么做的。
听这种口气，离婚倒是他给她的自由？
她转身想走，却被沈清河拉住手腕。
“你不能过去靠你爸，结婚后靠我，离婚后又靠朱暝生活。集体婚礼的策划我给你留到下个月初，如果确定接，给我打电话。”
刘载煜甩开他的手：“我的人生不需要你指点，你不配。”
沈清河还想再说，阳台的门“哗啦”一声，被人推开了。
朱暝冷眼站在二人面前，安装了自动关门器的红色木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
他看着没穿外套的沈清河，以及披着沈清河外套的刘载煜：“原来不是来补妆。”
“朱先生，你误会了。”沈清河直起身。
朱暝看都没看他：“我长期健身，业余散打冠军，趁我还能忍，离开我的视线，否则明天上社会新闻就不是你的慈善名声。”
“你真的误会了。我的话基本已经说完，你们聊。”
“等等！”朱暝喊住准备离开的沈清河。
他上前一步脱下刘载煜身上的外套：“拿走你的东西。”
沈清河礼仪性笑了笑，接过衣服走了。
不大的阳台上只剩下朱暝和刘载煜。
“我现在懂了。”
刘载煜抬头：“什么？”
朱暝直视着她：“原来不是我做的不够好，而是你心里还有那个抛弃你的人。”
刘载煜很无语：“你真的误会了，要说几遍？”
朱暝冷笑：“我不懂你就这么贱吗？这么喜欢受虐？他有什么好？”
刘载煜有些生气，她本来就因为沈清河的话有些不爽。
她立刻反唇相讥：“说起抛弃，你也不比沈清河强到哪里。”
“我那时自顾不暇！”朱暝低吼一句，“我的家境你是知道的，去MIT读书有多不容易你也知道！再说，你告诉过我吗？你对我讲过你家的变故吗？你的事我都是从校友那里听说的！你怪我调查你，可我不调查你，我怎么了解你？”
“那你又问过吗？是你不问！因为你根本就不关心！别在这里把自己当情圣，你不过是觉得自己的东西被沈清河抢走了！那是占有欲，不是爱！”
“刘载煜！”
朱暝双手撑在栏杆上，把刘载煜困在胸前：“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你付出了什么！”
“好啊，那你说啊。”
“你没必要知道！”朱暝怒目而视，一时却说不出话来，他索性一低头，咬上刘载煜的唇。
他咬得有些用力，出了血。
唇齿间，像一只怒气腾腾的狮子。
刘载煜膝盖向上一顶，正中朱暝的胯下，朱瞑吃痛，力气一松。
她顺势推开他，冷笑一声，跌跌撞撞离开了阳台。
她一点都不想再待在这里，她要回家。
朱暝顺着阳台的栏杆滑坐在地上，夜风有些吹乱他的头发。
他抽了一支烟，心思静了静，拿出手机：“老同学，还得麻烦你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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