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厅里的人群依然优雅而得体地聚谈，大概捐款已经结束，现在才是正场。
刘载煜绕开他们，径直下了楼。
她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西城区阳光上东。”
上了车，在司机诧异的目光里，她才发现自己忘记换衣服，还穿着那套星空裙，手包也落在阳台。
跟沈清河的重逢，朱暝的争吵，以及连日来工作上的不顺利，生活的压力，通通都让她心力交瘁。
一团乱麻。
她觉得自己仿佛漩涡里的鱼，被水流推动，无力挣扎。
她不想再被动下去。
车窗外车水马龙，红灯读秒一闪一跳。
沈清河不是个好人，但他有句话至少没错——她不能在离开沈清河之后，再陷入另一段不健康的关系里。
她对朱暝，多少有几分利用的心思，利用他来渡过难关，利用他忘记沈清河的背叛——而爱，是不应该被这样玷污的。
她想给朱暝打一通电话，手机却和手包一起落在盛天酒店了。
司机的手机忽然响了。
中年大叔本来带着蓝牙耳机，接起刚听了一句话就很错愕地关掉蓝牙，把手机递给刘载煜：“姑娘，找你的？”
刘载煜也惊了，她半信半疑地接起：“喂？”
来电的人是朱暝：“酒会还没有结束，你怎么先走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辆出租车上？”
“监控录像拍到车牌号，出租车公司给我了号码，我解释完了，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
“好，我回答。”刘载煜想了想措辞，“我要终止协议。”
朱暝也很直接：“我不同意，你单方面终止不了。”
“朱暝，协议是没有法律效力的，我们都不是学生了，没必要再玩这种游戏。”
朱暝跟酒会的主办方打过招呼提前离开，这会儿已经走到酒店的地下车库，他把手机换到左手，右手指纹开了车门：“载煜，你应该记得我说过的话吧？它在我这里有效力。我现在去找你。”
多说也无益，刘载煜直接挂掉了电话。
她把手机还给司机师傅：“不好意思，麻烦您了。”
周六的晚上，金宁城堵得额外厉害，等刘载煜终于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她在小区南门下车，俯身对司机说：“师傅，我身上没拿手机也没带钱，我回家拿了钱再付车费，您稍等我一下。”
“哎呦，这可不行，你要是上去不下来怎么办？”师傅一脸不信任，“你们这种人我见多了，打电话让你家人下来送。”
时间有点晚，刘载煜不想惊动夏烨，可保姆的手机号她又不记得。她正想给司机说两句好话，一低头看见自己脖子上带的钻石项链，索性一把摘下：“那我把这个先给您抵押可以吗？”
司机犹犹豫豫正不知如何拒绝，一辆豪车停在了车前，挡住了刘载煜的去路。
车上下来西装革履的朱暝：“车费我来付。”
司机看见朱暝，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收了钱赶紧离开。
刘载煜在夜风中抱紧双臂，冷眼看着朱暝：“你怎么会跟我同时回到家？”
“如果我不在这里拦住你，你会给我开门吗？”朱暝反问她一句，轻描淡写地解释，“我让司机故意带你走堵车的路段。上车谈吧，我有话对你说。”
刘载煜坚持：“就在这儿。”
“好，那我换个问题，你想不想知道关于你弟弟夏烨的事？”
刘载煜盯着朱暝看了两秒，上了车。
“说吧，夏烨的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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