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费劲地把程安抬进电梯，尹延易一下靠在了电梯墙上，直勾勾地看着五月。
五月感受到头顶投来的眼神，低着头假装看别处。
听到尹延易打着酒嗝，有些醉醺醺地说：“嗯~你要是个女的…”又自己笑了起来“也不像，性子差了十万八千里。”五月心虚，一声没出。
尹延易的手机铃声响了，他摸索了半天，从口袋里掏不出手机。五月犹豫了一下，还是皱着眉伸手把他手机掏出来。
手机尾号4948，真不吉利，死就死吧。她接起电话按在尹延易脸上。
“嗯？”
“嗯…好…我就去。”
电梯刚开，尹延易就自己出去了。五月架着程安费劲巴力的往出走，走出电梯看到尹延易已经没影了，才后知后觉，所以，她要把程安送哪去？
什么叫死沉，五月算是体会到了，喝到不能自理的人，真的很难搞。五月使了吃奶的劲儿才给他折腾到停车场，挨个区扛着他按车钥匙。
终于有车反应了，她把他抬上车，自己坐上主驾。问他现在住哪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她只能在主驾上翻他身上口袋，看看有没有线索。
打开钱包，五月心里悸动，是张曾经她的校服照片。个子矮矮的，长发，踩在台阶上，垫着脚伸手大咧咧地揽着程安的肩膀。稚嫩、青涩…但她也只是愣了一下，眼里绽放了一瞬的光彩，又融化殆尽。她继续翻着，也没翻出个房卡之类的。手机锁居然不是指纹，也不是脸，四个数字五月怎么也蒙不出来。
五月趴在程安面前，放弃了，她应该是找不到他现在在哪住着呢。看着他的模样，还是心底多有几分留恋，但又实在不想再多跟他有什么交集，毕竟她失无所失：“小师父…我早就不欠你的了。该还的，八年前都还了。”
五月把车门一关，想自己回家了。
可最后，主驾的门还是再次被打开了。五月坐在驾驶位无奈的看着程安叹了口气，伸手在他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把他带往了自己家。
程安酒品不错，在沙发上不吐不闹，不耍酒疯。只是抱着沙发靠垫，嘴里嘟囔着什么。朝雾趴在床上看他：“妈妈？”一脸疑问看着她，明显在问她这是谁。
“…”五月觉得有点难解释，转头去柜子里找个毯子盖在程安身上。
“妈妈，他四（是）第一个来咱家滴人。”
“嗯~”五月敷衍的应了一声，自己去忙着备早饭。朝雾趴在床上，伸手去戳程安的脸。五月从小冰箱里拿出冻包子，在饭煲的锅胆里盛了些米，去卫生间过了过水，回来定时。
她打开手机想设闹铃，无意间看到了屏保上的日期：03.05。她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睡在沙发的程安。又是这个日子啊~有很多回忆涌进来，好的、坏的。她使劲儿摇了摇头，那些事，早就不该再想了。
“咱们早点睡，明早妈妈要带你去幼儿班了~”五月捞过床尾的朝雾，搂在怀里。
“妈妈，以后他也来咂（咱）家睡吗？”
“…emm，不来。”
“哦。”小雾的语气里有几分失落：“那妈妈，明天可以背小熊书包吗？”
“嗯…”
程安是翻身掉下沙发被夹在了沙发和床中间的空隙给惊醒的，看着陌生狭小的屋子，程安卡巴卡巴眼睛，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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