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奴颜抬头，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他们都说我跟冷宫里面的那个死了的李美人小贱人相似，想来都是晦气极了。”
听李奴颜这么说自己，李慕恒忍不住有些惊讶。
王蕊想起了那日奴婢们说那个李美人救了李慕恒才让他有命今日还在这里，心里对那死了的李美人更是厌恶。
“李美人？本宫想起来了，啊，当年那个以为自己很聪明的丫头，本宫只是随口提提，没想到她的姐妹们就把她抛了出来。”
李奴颜身子一顿，李慕恒忍不住侧目看了眼李奴颜。
仿佛害怕李奴颜冲上去揍王蕊一顿。
可是，没有，她脸上毫无波澜。
王蕊接着又说，“本宫记下你了，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这样吧，你就替本宫将你主子的手指一一刺穿吧。”
不亏是那个麻子脸的主子，李奴颜都忍不住想要拍掌了。
奶娘忍不住一颤，想要爬过来，“不要啊！！贵妃娘娘您息怒！”
王蕊面目狰狞，“息怒！？你要本宫如何息怒！？”
李奴颜看这架势，她真的是想把奶娘的嘴堵上。
这时一个婢女已经扔了一把小刀在李奴颜的面前。
李奴颜从地上捡起那把匕首，抓过李慕恒的手。
李慕恒苍白又好看的手在李奴颜手中微微颤抖。
李奴颜将那只手按在地上，她恍惚中听到李慕恒也恐惧地说了一声不要。
可她最后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按照王蕊说的，一一刺破。
十指连心，李慕恒痛的脸色苍白，他本就身子弱，几乎昏厥。
王蕊心情随着李慕恒的遭遇而逐渐变好。
事毕，她才又想没事人儿一样，轻飘飘地说道，“本宫晕血，乏了，摆驾回宫。”
李奴颜心中讥讽，明明刚刚那人的脸上只有兴奋二字。
一群人这才出了西苑。
李奴颜看着那远去的仪仗，握在手中的匕首攥紧。
王蕊，原来还有你一份啊。
她又转身，奶娘此时早就哭天抢地。
李慕恒苍白一笑。“姐姐……我不怨你。”
李奴颜看着他的手，“你又有何理由怨我？”
“姑娘，你为何下手这么重！？”奶娘没地方发泄，只能质问着李奴颜。
李慕恒解释道，“如若不是姐姐……今日我怕难过了，奶娘，是姐姐帮了我…”
“奶娘你与其责问我，不如快些拿东西来给李慕恒包扎了吧。”
言罢，自己回了屋子里。
她整个人瘫在床上，翻来覆去，也不管自己身上有没有脏污。
现在想来，她拿了柳邡言出来做挡箭牌。
日后那皇贵妃必是看不惯柳邡言的。
说小了是他们的事，说大了，就是东宫和西宫的争斗。
王蕊无所出，皇后却有太子。
柳邡言……她心里有些不好受，当时也是情急，才说了柳邡言，可是……
而果真如李奴颜所说，王蕊回去之时在路上还真的就碰到了柳太傅。
柳邡言站在旁侧，等着王蕊的步撵过去。
她斜睨了一眼下方的柳邡言，阴阳怪气地说道，“柳大人，虽然你为太傅，但还是不要多管闲事，手太长。
好好辅佐你的小太子就是了，可不要寒了咱们皇上的心呀。”
柳邡言不知这人是在哪里吃了火药，“臣不明白娘娘在说什么。”
王蕊直接挑明道，“你平素爱替人伸张，废帝的事，你少管！”
柳邡言依旧只是轻轻笑着，不想再搭理王蕊“娘娘，下官有事在身，先行告退。”
王蕊也不做纠缠，朝着自己宫里面去了。
柳邡言刚一上马车，脸色就暗了下来，那是一种冷厉，不似他平时温和的模样。
“洞明，去查，王蕊是如何知道我们暗中打探哀帝之事。”
“是。”
先皇对他有恩，待他极好，李慕恒又是他的独子。
就像孙玉龙所说，当年宫变他们没能阻止。
现在总得把他保下来，让他安度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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