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以后不许再说了!”盛正风堵住盛云沁的嘴。
“她是你姐姐,要是让外人听了去,将来怎么看我们盛家的女儿?”
“包括你!”盛正风看向盛云沁的眸子不再柔和。
“好了,为父今日也乏了?你下去吧!”
盛云沁本想把话说的难听些,告盛葭一状,不曾想盛正风会这么对她。
不过也好,不管那外男是何人,盛葭半夜私会外男,相谈甚欢确是事实。
刚在院子里沐浴了一会儿阳光,身上渐渐有了暖意,盛葭揉了揉太阳穴起身。
一盏茶的功夫,她早就移步到了湖边,风景秀美,若是只是坐在翠雪湖边欣赏美景,这一下午倒也舒服自在。
“见过姑娘。”远处走过来的嬷嬷见到盛葭后,拱手行礼。
这个嬷嬷是府中少有的对他们母女敬重的。
“嬷嬷不必如此,可是父亲有什么事要吩咐?”
嬷嬷缓缓抬头对上盛葭的眼睛,轻轻说道,“老爷找姑娘所为何事,老奴倒是不知道的。姑娘还是先过去吧,老爷在书房等您。”
这么快就来了。
“我这就过去,有劳嬷嬷了。”
一直跟在盛正风身边的这个嬷嬷倒是怜惜盛葭,盛葭毕竟是盛府的嫡女,她曾经也帮崔氏照料过大姑娘小时候,向来不觉得大姑娘那般蛮横无理。
“我还想问嬷嬷一句,沁姐儿可是刚从父亲书房离开?”
“回大姑娘话,老奴只管传话,等姑娘到了自然会知。”
这不答便是答了。
盛云沁这几日折腾的动静虽然不大,但盛葭倒是知道个清清楚楚。
毕竟和她有关,想不知道都不行。
而按照盛云沁的行事作风,也不觉得奇怪,毕竟她这般耐不住性子。
将盛葭带到书房门口之后,嬷嬷进去通报了一声,就立马离开了。
盛葭吩咐金风玉露在门口等候。
书房里除了盛正风没有别人,围炉的茶盏升起袅袅炊烟,盛正风此刻坐在榻上沏茶。
“女儿给父亲请安。”
“过来喝茶。”
盛葭坐上另一侧榻,端起面前的茶盏,小酌一口。
“昨日萧将军有意让你送他,可是有旁的事与你说?”
按照他对萧云谏的了解,这个人一贯喜欢独来独往,除了和宫里的几个皇子交好之外也未曾听说他有什么红颜知己,闲杂之事更是懒得去管。
“并无他事。”
她不会将江南盛景图之事告知盛正风,却也明白盛正风想问什么。
“哦?”
“父亲不是也说了吗,这是女儿该尽的地主之谊,何况,就算来的不是萧将军,女儿也应以礼相待。”盛葭的语气有些弱,这两日的劳累确实让她的身体疲惫不堪。
她很累,却还是慢慢给盛正风斟茶。
话倒是不假,只是萧云谏确实非寻常人能攀附得起的关系,陈元夜与他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嗯。”盛正风也未曾注意盛葭眼底的疲惫之色,他倒是想听的更多。
“那你倒是说说,你觉得萧云谏这个人怎么样?”
“父亲可想听实话?”
盛葭并未直接说,盛正风自然是更好奇。
“你我父女二人,这书房也并无其他人,你尽管说就是。”
“女儿觉得萧将军自是和外边所传不假,为人豪爽,不拘小节,英勇善战,自然是这世间铮铮铁骨的好男儿,”盛葭说着竟露出一副欣赏的样子。
对于萧云谏,盛葭是相信他的。
盛正风看到盛葭这幅模样,忧喜交加,毕竟对于整个盛家来求你,经不起外界一分一毫的风言风语了。
此时若是再传出盛葭嫡女早与皇上养子暗通款曲之事,在皇上面前,他这个小小五品官儿怕是要保不住了。
可若不是如此,萧家这层关系倒是可以再攀一攀。
“你老实告诉为夫,萧将军是不是对你男女之意?”
盛正风言语间不像从前那般冷漠。
大约是以为萧云谏喜欢她,便想借此攀上将军府,倒是让他失望了。
“父亲,您这话从何而来?女儿不过也才见了萧将军寥寥几面,怎的就扯到男女之事上了?”盛葭回答着,随后喝了口清茶,润润喉咙。
听见这话的盛正风突然放下手里的茶杯,略作思考,“你和萧云谏果真是近日才相识?”
“不然父亲以为呢?”
见盛正风眉宇间思量,盛葭又继续道,“萧将军整日是忙于朝堂政务,女儿也在闺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算是想要和萧将军情深意切那也要有机会,就更不可能在退婚之前做出有辱盛家名节伤风败俗之事了。”
“你倒是清醒。”盛正风点点头,“知道就好,我们盛家的名节和荣辱自然是最重要的。”
这样也好,在退婚风波过去之前,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尤其是外界,对盛家女儿还是颇有微词。
“只是,女儿有一事不明。”
盛葭那倒也是为了还盛云沁个人情,毕竟她下了这么大的功夫对付自己。
盛正风边喝茶边挥了挥手示意盛葭。
“那日在书房,父亲也见到了,萧将军确实对女儿的印象如传闻中那般狠辣,又怎么会认为萧将军早已对女儿有意?”
“昨日只是萧将军对女儿的印象有所改善,便在送将军出府之时多聊了几句罢了。”
未等盛正风开口,盛葭又道,“不知是何人故意要搬弄是非?女儿觉得,这造谣生事人才是最大可恶之极,多次败坏盛府嫡女的名声,有损盛家名节,其心可诛!”
“罢了罢了,都是府中的下人不懂事,想必是昨日不知萧将军来了府上,夜半深更的,起了疑。”
“为父只是叫你过来坐坐,并无他意,你也不必往心里去。”
“既然父亲没有事要与女儿说,女儿这里倒是有一桩事。”盛葭轻轻一笑。
“何事之有?”
“事关母亲的性命之忧。”
听到事关崔氏性命,盛正风倒是泛起波澜,眼里的平静一瞬间被打翻。
这么多年,崔氏卧病在床,当年娶她时候的往事仍历历在目。
盛正风和这个女儿本就不亲密,也甚少坐在一起平心静气的说过话,像今日这般倒也少见。
两人相顾无言了片刻,而盛葭这次来本就是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