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弥一大早和母亲打了招呼,告诉她这几天学校事情太多,可能就暂时不回来了。然后,在只有几个佣人陆续出现的清晨,一个人匆匆离开。
昨天晚上的事情她现在想起来都是心惊胆战。
这么些年,她清楚意识着,陈宴是到头发丝儿都讨厌她的,只是他那种莫名的占有欲让她只能在他的手上受折磨.
就像陈宴以前精心喂养的波斯猫有一天突然不见,陈宴甚至兴师动众地让人去找也没找到,后来终于查到监控,发现它是自己跟着别的猫跑出去后,陈宴也依旧是不依不饶地让人继续去找它。
苏弥一开始以为陈宴一定是极其喜欢这只波斯猫的。
后来找到那只猫是带着一身的伤接回来的。
原本柔顺洁白的毛发变得残破脏乱,露出破溃翻红的伤口,显得触目惊心。它被放到陈宴面前,那只猫似是感受到熟悉气息,睁开半眯着的眼,艰难地站了起来,颤颤地向陈宴喵呜着,悲伤至极。
而陈宴只是冷冷看着,他一动未动,没有一丝情绪地表露。
甚至在医生宣布波斯猫无救的时候,也没让兽医动手,亲手按着那只悲戚戚呜咽的小猫咪,毫不犹豫地将针刺入那具瘦小的躯体,让它安乐死。
那只波斯猫似乎也没有想到明明那么爱它的主人,竟然连眼睛都没眨得送它死亡,冰冷到胜过经验老道的兽医娴熟技术。
苏弥当时亲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陈宴甚至还给那只波斯猫专门置办了个墓地,一副情深不舍的样子,可苏弥清楚明白,这里面,只有处置背叛者的淡漠无情。
苏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若他想起昨天的事情,苏弥不敢深想。
就算这件事明明她是受害者,但是在陈宴看来,也都是相差无几,一样地能让他无端厌恶自己。
虽说跑得了初三跑不过十五,可苏弥也只能想到先出去躲躲,以免他一看到自己想起来。
但是她也不敢背着陈宴就这样悄摸摸地直接跑,她到了学校后还是斟酌着发了信息给陈宴,所幸她现在确实因为毕业在即而忙得脚不着地。
陈宴知道这些,拿这个做这理由,是充分得毫无破绽。
一般来说,陈宴是很少会给自己回消息的。
和他的微信界面上,简白的背景上,消息还停留在五年前一眼望去几乎全是绿色的聊天框,时不时夹杂着几个白色的。
然而细细看上面的对话,主导方却是那三言两句的白色框。
请求——拒绝——屈服……诸如此类。
苏弥写了删,删了写,寥寥几句话,硬是花了十几分钟才发送出去。
她手心发汗,紧紧盯着手机屏幕,对面始终无声无息。
就这样直到晚上,也没有任何回信。
看着窗外夜色,苏弥才最终确定陈宴是同意了。
若是他不同意,要么是一个电话简单明了地告诉自己不行,要么就是刘叔打电话告诉她在门口等自己。
苏弥就这样躲在学校四五天,期间陈宴虽没有一次联系自己,但中间她却是不间断地找借口告诉陈宴自己不能回去的原因,以免陈宴生气。
虽然每次都是了无音信,一眼望去,毫不夸张地说像是她在自言自语,但这样苏弥自己起码能有些心理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