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的汗汇成细流,打湿前襟。
夜幕之下,男人的身影像是不可逾越的高山。
望晴想攀登,却没有一丝力气。
她只能脱掉自己的外套,试图减少恼人的燥热。
“看清楚我是谁。”
凌厉的目光落在望晴的身上。
她打了个冷战,神色随之清明了几分。
“梵温庭?”
“呵。”
梵温庭冷哼,“进了这间房,都敢叫我全名了?”
望晴没有多余的力气周旋。
身上就像是有无数蚂蚁爬。
她快要撑不住了。
望晴仰起头,想要去吻梵温庭的唇。
梵温庭别开脸。
一次。
两次。
像是在故意折磨她的神经。
望晴反应过来。
梵温庭不想给。
他就是来看她笑话的。
看她当初言之凿凿把自己当做受害者。
现在又把自己送到加害者的床上。
简直又当又立。
身体越沉沦,心里就越清醒。
她咬紧嘴唇,颤颤的手臂推开他。
“如果不想做就走。”
望晴往浴室走,拧开冷水,就往身上浇。
梵温庭好整以暇地倚在门口。
望晴穿的是白色裙子。
被水打湿,透得彻底。
这种欲遮还羞的劲儿,很勾人。
他一把揽着她的腰。
距离瞬间由正转负。
呼吸也交错在一起。
难舍难分。
望晴累到晕过去。
等她醒过来,一只手抱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放在他睡衣里面。
望晴瞬间清醒,脸红得不像话。
她抬眸,扫视一圈。
这不是徐子陵的房间。
她刚掀开被子,就被身后的人拽了回去。
“待着。”
梵温庭从背后抱着她,细密的吻随着锁骨而下。
望晴颤颤闭上眼睛。
睡在这里也好。
总比和徐子陵同床共枕强得多。
凌晨,望晴是被手机铃声叫醒的。
科室的电话,来了个急诊,宫外孕,车祸,大出血,简直是在叠buff。
望晴马上下床,扎了个马尾就出了房间。
根本没在意有人看到她是从梵温庭的房间出来的。
望晴很快就赶到医院,换上手术服。
手术从凌晨做到中午,患者终于转危为安。
望晴松了一口气,倚在墙边吃蛋白棒。
也就听到了患者父母的对话。
“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还不说孩子的父亲是谁?真是家门不幸!”
“孩子有她自己的想法。”
“呵,什么想法?想用孩子逼婚吗?男人不想娶,就是不想娶,多个孩子有什么用?真是拎不清!”
“你也别着急,其实我有听到她和那人通话,那个人好像是叫梵温……”
望晴心里一惊。
在心里补上那一个字。
患者父亲眼前一亮,“是梵温庭?”
“最后一个字我没听清。”
“你啊你,关键时刻掉链子。”
患者父亲忙不迭冲进病房,试图摇醒病人。
望晴叹了一口气,冲进病房按住患者父母。
“她刚做完手术,很虚弱,经不起折腾。”
望晴的脸色很冷,想到患者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梵温庭的。
她就烦躁。
语气也很重。
患者父母有些哑然,刚才和颜悦色的医生怎么换了个人?
望晴按了按眉心,也觉得不妥,往外走。
一眼就看到梵温庭朝着她的反向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