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学民自责起来,“也怪我没早些发现她的病情复发。”
他是在打扫卫生的时候,无意间发现朱青吃的药跟以往的不一样,看到上面的主治症状,就像是天塌下来了。
朱青的病情恶化后,原本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秦学民发现瞒不住了,才全盘托出。
姜学民让她去住院,朱青执意接着管理剧团也不去治疗,她说已经没住院的必要了,姜学民也就由她去了,老婆开心就好。
姜学民比平日里对朱青更细心照顾,要辞掉老师的工作在家好好照顾她,被朱青拒绝。
在外人的眼中姜学民是个怕老婆的男人,不管邻居们怎么私底下说闲话,他也毫不在意。
姜蔓一脸愧疚:“对不起,爸。”
“都过去了。阿蔓,爸爸希望你能开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姜蔓回来唱戏他听说了,不想让女儿心里有压力。
泪流满面的姜蔓低着头,说道:“是我自愿回来的。”
躲在房间门后的朱青将父女俩的话全听了进去,她抬手擦掉脸上的眼泪,恨自己不中用。
“三师姐真是幸福,可以在剧团来回出入,有个当妈的班主真是好。”
旁边的师妹提醒她,“小声点儿,别让人听到了。”
“我来戏班一年多了,我都没上去表演过,哪轮的到你们。”
昆昆剧团大部分演员半路出家的多出身,科班出身的却寥寥无几,在基本功没练扎实前,朱青是不会让他们上台表演的。
其中有个师妹抱怨着:“我们来剧团也有些日子了,什么时候能上台演出啊,我给副班说了好多次,他都不准我上去。刚来的乔雪上去演出好几场了,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上去表演给观众看。”
“慢慢来嘛,我们又不是科班出身,乔雪可是专业戏曲学校毕业的,我们和她比不了。”
一位年纪不大的女孩子阴阳怪气起来。
她的话中带着明显的醋意,让在把杆上压腿的乔雪听到,她回怼过去,“你们来剧团这么久都不好好老实练功,整天在背后嚼舌根很有意思吗?想讨口饭吃,单靠嘴永远是上不了台的。”
“乔雪!你什么意思啊!说谁呢!”
“谁在说话,我就是在说谁。”
单独在一处地方的齐婉柔单腿站立保持身体平衡,另外一只脚笔直地扳过头顶,坐着朝天蹬的动作。
“乔雪说的没错,光靠说话是不能提高基本功的,想要唱好昆曲就得下狠功夫,刻苦训练。”齐婉柔依次指出她们的不足,“你唱戏的时候用劲儿大,咬字吐字不准,带着浓浓的家乡口音。还有你,一个星期也没摸清闺门旦常用的指法和台步......”
被点名的几名女孩子羞愧地低下头。
“愣着做什么,还不接着练!你们不是想在更多观众面前表演吗。”
女孩们接着继续练习着。
乔雪问:“四师姐,我呢?”
在乔雪来昆昆剧团之前,有听朱青说过戏班里要来一位专业的戏曲演员,齐婉柔见到她第一眼感觉眼前的这位小女孩古灵精怪,活泼可爱,希望她能在戏曲的道路上能坚持下去。
“我是半路出家学的唱戏,你是科班出身,你比我要更专业一些,我还要向你请教呢。”
小时候的齐婉柔来到昆昆剧团什么也不会,是朱青教她学唱戏混口饭吃,经过多年的刻苦努力,她如愿以偿登台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