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摹你轮廓

第28章 他是来找茬的吧?

姜蔓惊住:“谁让你上来的?”

“一位扎着两个麻花辫清纯小美女。”

姜蔓明了。

江与城说的是李爽爽,剧团里也就她天天扎着麻花辫,为什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让江与城上来,戏班的规矩她不知道吗?

“她是骗你的,不演出的时候戏楼是不允许人进入的。”

“不允许人进来?”他反问了句:“你不是人吗?”

姜蔓捡起桌面的抹布,擦拭着摆放在墙角处红木装饰架上的陶瓷摆件,“我是来打扫卫生的。”

江与城好奇,“外人进来了怎么样?”

这个问题问住了姜蔓,因为没有外人在非演出的时候进来过。

江与城看她说不出所以然来,付之一笑。

“你这种工作瞎子都会做,我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你心甘情愿在戏班当保姆。”

这个问题姜蔓始终没告诉过他。

姜蔓瞬间鼻头一酸。

母女俩关系破裂的画面历历在目,尽管她离开家的这两年,父母对她的爱依旧。有时姜蔓自嘲问自己,为什么她不是一个无人要的孤儿,但在和朱青和解后,她才真正明白,不管走再远,最难割舍的是亲情。

“这里是我第二个家。”

江与城拿起桌上的橘子剥开,塞到嘴里,正巧被姜蔓看到,“我刚拖好的地,你不要在屋里走来走去。”

江与城非但没听她的话,来到窗前,底下的观众陆续进到场内。

姜蔓一把把他给拉了回来。“演出马上要开场了,你下去吧。”

她可不愿跟他一起下去,让人发现八张嘴都说不清楚。

江与城一把搂住姜蔓,强势把她人按在墙上壁咚,他对上了那双清如水亮如星的眸子,一时晃了神。十几年的时光,曾经天真单纯的女孩儿,如今变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男人眸色深沉,居高临下看着他,漆黑如墨的眼眸直盯着她,深得仿佛能把人吸进去。

两人距离越来越近,差一点要亲上去的时候,门外响起脚步声,夹杂着说话声,听着人不少。

回神的姜蔓猛地推开江与城,脸颊渐渐染上害羞的红。

什么鬼?她在做什么!

江与城胸腔内憋了一团火,在心里咒骂一声,谁在打扰他的好事!都快要亲上去了!

他稳了稳气息,不自在地轻咳下,“倒杯茶过来。”

姜蔓镇定地拿出手机瞧了瞧,观众进场的时间到了,她下逐客令,“喝什么茶,演出快开始了,你走吧。”

江与城掏出票根,两指夹着放在她眼前,左手的食指指着上面字,“二层《牡丹亭》包厢。”

“你是来听戏的?”

江与城收起票根,放进裤兜里。“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来找你的吧?”

姜蔓神色一震,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一开始她真的以为江与城是来找自己的。

姜蔓端起桌上水盆往外走。“江总慢慢听,我先出去了。”

她离开前,江与城也不忘交待姜蔓泡杯普洱送过来。

鼓点敲起,娄阿鼠出场,在台上以念白的表演方式开场。

后台即将要上场的黄景涛因为个人私事耽误了时间,慌张地穿上蓝袍,挎玉带,一边的盔箱师父李大福将乌纱戴在他头上。“不着急,还有一分钟时间。”

扮相好的黄景涛调整呼吸,大步走到侧幕台等着,到他出场的时候稳重大度地走上台。

李爽爽看不下去了,愤然地说:“师叔一点时间观念也没有,我看到他来晚两次了,卡点上台表演,耽误演出怎么办,他担待的起吗。”

“景涛也是没办法的事,咱们也理解他一下。”

“他能有什么事,仗着年纪大也不能无视规矩。”

“就是,我们晚来一会儿副班就惩罚我们,师叔来晚两次了他都没说什么。”

了解真相的老人闭口不谈,李大福枕着脸,“是副班允许的,你们有什么意见可以去找他。”

听到让去找赵朝英李爽爽等人也不敢造次说话了。

姜蔓的手机响了起来,打破沉重的气氛,来电显示是江与城的电话,“李师傅,我出去一下。”

走出后台的姜蔓接听,要喝普洱的江与城让她两分钟内送到。

挂断电话的她嘟囔句:“真把自己当少爷了。”

姜蔓的视线朝赵朝英的房间看去,她记得他屋里有十年普洱,她放弃了邪恶的想法,让赵朝英知道偷他的普洱喝,非得气出心脏病不可。

江与城端着茶盏,一手掀开茶盖,淡淡茶香弥漫开,小口啜饮,微微不满,“我要的是普洱。”

“那是另外的价钱。”

口渴的他一饮而尽,江与城微挑下眉,示意姜蔓倒水。

他是没长手吗,把她当丫鬟使唤。

气结的姜蔓一动不动,“我要去后台帮忙了。”

江与城身子随意地往后靠去,声音慵懒懒,“你们戏班戏唱的不错,环境也不错,就是有一点,服务跟不上。”

姜蔓怀疑江与城是来找麻烦的,她忍无可忍,“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倒杯茶。”

姜蔓端起茶壶给他倒了杯送到江与城的手上。

“不错,有进步。”

他抿了口,沉醉其中。

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有节奏敲打着,神情舒适惬意。

“什么时候轮到你唱?”

“三个月后。”

在享受听戏的江与城挣开双眸,疑惑:“为什么是三个月以后?”

姜蔓平静地说道:“这是我答应我妈的回来唱戏的条件。”

她听第一场演出要接近尾声,离开包厢去了后台。

包厢里的江与城左思右想,琢磨着如何让姜蔓段时间内上台演出。认识她这些年,从来没听姜蔓唱过戏,别说是三个月了,三天他都忍不住想要听她唱上一段了。

下场休息的常崎给朱青打通电话,聊了几句,挂断。

心情无比沉闷的他望着不远处的河流,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身后的齐婉柔拍了下他的肩膀,“想什么呢。”

常崎回过神来,目视前方,“人活着的意义和价值是什么?”

齐婉柔和他并排站在一起,“对每个人来说有不同的理解,不过对我来说,是在不断的追求目标的道路上,让自己变得更加完美和充实。”她看向他,“你呢?”

他好像没有认真想过如此深奥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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