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沥的话让苏棠的脸瞬间烧起来,想到昨夜自己顶着一张奇丑无比的脸,见到清风朗月般的人物,就恨不得刨个坑躲起来。
小心接过药膏,收进怀里,苏棠起身穿好鞋子准备离开:“劳烦竹沥姐姐,代我谢过纪先生。
昨夜我与家父分别至今,想必是十分着急,我得赶快回去,先告辞了。”
她刚才试着伸伸腿,发现腿可以自由活动,想来是这位纪先生为她医好了。
来日有机会定要好好道谢。
竹沥却拦住了她:“姑娘,我们先生还交代了,若你要离开,备好的马车可送你回家。”
苏棠愣住,这位纪先生,居然把事情安排的如此面面俱到。
没再推脱,苏棠在竹沥的搀扶下,坐上了纪清霖安排好的马车,出发去甜水村。
……
钟吾城,皇宫内。
纪清霖三根手指搭在皇帝的手腕处,微微闭着眼睛,用心感受。
昨夜他突然无故收到了天子诏书,要他即刻进宫面圣。
虽不知何事,但圣命难违,纪清霖不敢耽搁。
为苏棠医治好后,留下两名护卫保护,其余事情交代给竹沥处理,随后跟着大内使者一起赶回钟吾城。
原来是入了秋,皇帝便开始咳嗽,久治不愈,太医束手无策,沈珂就将纪清霖举荐给了皇帝。
待看完舌苔后,纪清霖心中已有了九分成算:“敢问圣上,最近可是进食不香,腹有胀感,喉咙干痒,尤其亥时夜咳严重?”
对于眼前这位瑞王举荐的神医,皇帝一开始是不信的,但圣旨已下,也就装装样子,根本没抱太大希望。
谁知道纪清霖竟然仅凭脉诊和舌诊,就把他的病症说的一字不差,这令他惊叹,连连点头。
“纪先生说的一点不错!可知道是为何?又该如何医治呢?”
皇帝语气平和,却令人莫名感到压迫感。
眼前的皇帝年少登基,冠礼之年亲政,随后广开科举,任人唯贤,励精图治,边境固若金汤。
但因此不到四十岁,便已有了银发。
纪清霖低垂着眼眸,略一思忖:“回圣上,您是由于操劳过度,导致脾胃不和,气血得不到滋养,才会咳嗽。
草民稍后为您施针,再辅以汤药,不出三日,便可痊愈。”
身后站了一排的太医听到纪清霖信誓旦旦承诺三日痊愈,先是惊讶,随后就在心里腹诽。
他们这些有着几十年经验的人,面对皇帝此次的病症,尚且手无足措。
纪清霖一个刚出世的毛头小子,居然敢夸下海口,真是脑袋和脖子随时会被分家。
他们纷纷等着看纪清霖的笑话。
皇帝的本意是让太医们过来,跟纪清霖这位南疆的神医切磋交流,但显然太医们会错了意。
纪清霖取出银针,挨个消毒,依次下双臂的列缺穴,曲池穴,以及腿部的足三里穴下针。
就在身后的太医质疑纪清霖下针只有这几个穴位时,纪清霖针下在了丰隆穴。
捻转得气,然后将针慢慢提起来至皮层,斜针45°,对着身体方向下针,再捻转,提至皮层,斜针45°,往脚的方向下针。
如此一番操作,看的太医们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