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娆只顾着和陆清羽说话，无暇顾及二楼那道炙热探究的眼神。
两人互相说了几句彼此的近况后，话题便开始往兼职上引。顾娆望着陆清羽浅笑，看着她清冷自持的模样，不禁感叹时间过得好快，将近5年没见，改变的人仿佛只有她顾娆一个人似的。越是如此，顾娆心底越是没有底气。
顾娆时而蹙眉，时而浅笑，时而又盯着手边的酒，看似冷静，实则内心早已泛起了巨浪。
她不能确定陆清羽的生活，是不是也和她一样充满窘迫。
毕竟，陆清羽早已凭着自己的手段，在陆家占得了一席之地。
据说，其中少不了她老公弟弟的帮助……
“以你在周家现在的身份，再来这里兼职，会害了老板。”陆清羽说出症结所在。
在这间酒吧上班，无疑是在周家的脸面上蹦迪，其中的要害，顾娆怎么会不知道。
可惜，周家已然在剥离顾娆的影响，自从周延川回来之后，周家每一次要求顾娆做的事情，都在将她往外推。
从始至终，证明顾娆是在捞。
顾娆笑着：“有什么办法呢，周家可不是吃素的。”
她算是苦中作乐，面上笑容灿烂，可心里十分难受。
“要不，你坦白吧，至少这样胜算大一些。”
“得了吧，这样我会死的更惨。”顾娆打断陆清羽的想象，“全盘托出，只怕以后我连我儿子的面都见不得，更不提带他离开周家。”
提及儿子，顾娆面上的表情有些松动。
这是她心里头最柔软的地方，她拼命都会仅仅攥在自己手里。
陆清羽：“你确定你的儿子会和你回去受苦吗？”
平静直白的语气让顾娆很不爽，又不得不停下来思考。
这就是陆清羽，总是会在自己希望最高的时候，带来当头一棒，瞬间下头。
顾娆：“你说得对，我不能确定他愿不愿意离开周家。”
陆清羽听闻叹息了一声，伸手碰了碰顾娆的手臂，“或许你可以试着问问他。”
顾娆苦笑一声，没应声，仰头喝下那杯特调的酒。
不经意的余光里，顾娆看到了二楼的周延川，她的后背微微僵直着，脑袋空白了几秒。
察觉那道视线时间越发清晰，顾娆唇边勾起一抹浅笑。
忽然，她又有了别的主意。
“我去下洗手间。”
顾娆冲着陆清羽嘟囔了一句后起身。
陆清羽点头，“去吧。”
这地方顾娆就是闭着眼睛也能绕到洗手间，陆清羽自然不会陪着她一起。
何况两人之间隔了5年，即使曾经两人形影不离，现在也会有点生疏。
顾娆顺着走廊走到洗手间，走廊上的灯光将她的身影衬得盈盈一握，走姿摇曳生姿，举手投足间有一丝酒醉的迷茫，却又有清醒的克制。
匀称笔挺的身材裹在修身的运动装里，顾娆浑身散着活泼，走起来时，四周飘着淡淡的香味。
简单纯粹的装扮，在柔和的灯光里让人挪不开眼。
周延川便是如此，即使他早已想好了说辞。
他原本可以大步流星走到顾娆面前，趁着她此刻，脑袋反应慢，他该抓住机会从她嘴里撬出一些实情。
到最后，他脚下像是灌了铅，站在原地，骄傲和理智也不允许他为难一个嘴角的女人。
时间还长，纵然周家有心隐瞒，可惜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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