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如此慌张?”
沈老夫人在见到茗烟时,眼神明显掠过阵诧异,却悄无声息压下,只疾言厉色质问她来意。
“四小姐她,她被淑妃娘娘抓走了...”
茗烟吓得低下头,哆哆嗦嗦回话。
沈老夫人皱起眉头:“好端端的,淑妃娘娘抓四丫头做什么?”
“此事,此事...”
茗烟手指甲几乎要抠出血,却半句话也答不上来。
意识到不对劲,沈老夫人很快惊醒,嘱咐秦婆婆,“去相国寺——”
刚走出两步,她倏忽回过头,眼神犀利瞧着身后正打算回房的沈乐窈:“你,随我一块去——”
“祖母是在叫孙女儿?”
沈乐窈左右瞧瞧,确定沈老夫人是在叫自个。
“你与淑妃娘娘也算有几分交情,兴许能帮得上你妹妹。”
细想前几日沈乐窈突然出现在静月庵,沈姝宁又恰好这时候出事,沈老夫人算准是她在背后推波助澜。
沈乐窈眼尾微勾,备好轿辇几人很快出了静月庵。
此刻的相国寺主庙禅院,沈姝宁跪在淑妃面前,双手攥紧衣裙,脸上毫无血色。
“本宫既能叫人将你带到这儿来,你便应当知道是为何?”
沈姝宁跪在这已足足有一个时辰,淑妃才肯开口同她说话。
“小,小女不知...”
沈姝宁心中谨记邱氏叮嘱,死咬着不愿承认自己与李景淮有私情。
淑妃猛一掀眼皮子,锐利秋光厉色翻涌:“你姐姐可比你聪明多了。”
到这个时候还敢欺瞒,当她这个身份尊贵的后宫妃嫔是聋子瞎子不成?!
“姐姐?”
沈姝宁颤颤巍巍的双眸犹透着不解,语气却带恨。
“相国寺乃北齐国之重寺,你跑到这儿来勾引二殿下,本宫大可以治你个勾引皇嗣的重罪!”
淑妃狠狠拍桌,她把李景淮盯得这么紧,不想却被眼前女子弄出个后院起火——
若非昨夜崔姑姑意外发现李景淮悄悄从小寺庙的方向回来,只怕回到盛京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小女来相国寺是为祈福,并没有勾引二殿下...”
沈姝宁呜呜咽咽抽泣,委屈垂泪的模样信手拈来。
“当真没有?”
淑妃面上厉色消融几分,不知为何,这般平静的口吻反更令人颤栗不安。
“没,没有...”
沈乐窈死死咬唇。
“崔姑姑,那便把她衣裳剥了吧。”
只要衣裳一脱,身上交欢过的痕迹是不会骗人的。
“不,不要——”
此话一落,沈姝宁猛然抬头,只见座上着玉彩孔雀翎宫装之人正冷幽幽盯着自己,沈姝宁吓得全身瘫软。
这禅院中除了宫女,还有伺候在淑妃身边的太监,她的身子若是被这些人看了,莫说嫁给李景淮,以后连抬起头来做人都难——
可淑妃却仿若听不见似的,崔姑姑带着宫女太监们死死按住沈姝宁,画眉在一旁刚大叫出声,便被人绑起来堵住了嘴。
禅院中到处充斥沈姝宁绝望叫喊声,淑妃厌烦道:“佛门重地这般吵闹,可是会惊扰到神明。”
很快,沈姝宁嘴被捂住,她只能瞪大双眸惊恐看着那些宫人一件件撕扯下自己身上衣裙。
恐惧和屈辱从心底袭来,正当宫人们要剥下她身上最后一缕薄衫,只见她身下流出一股暖流,原来是吓得失禁了。
“放肆!竟敢在娘娘面前这般失礼——”
还未等沈姝宁回过神色,只听见“啪”地一声脆响,她脸上已结结实实挨了崔姑姑一记耳光。
沈老夫人赶到禅院时,见到的便是此般令人瞠目结舌的光景。
“祖,祖母...”
沈姝宁见到沈老夫人,如同抓到救命稻草般。
转眼间,却见她身边还站着一穿青色闪缎芍花裙的少女,她正远远盯着自己,美眸含笑,粉唇勾勒出极为好看的弧度,好似在庆祝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