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现在湾仔无人坐馆,你们才能在这儿安安稳稳打麻将咯,”丽珠身为湾仔大名鼎鼎妈妈桑,香水味霸道盖过尼古丁,凤眼一瞟,千娇百媚。
“连同你们葵青,都一团乱麻。明天洪义选话事人,我看只有荃湾的占尼虎还算得人心。”
边叙不当回事,吁出一口烟:“刚好我计划金盆洗手,去码头扛大包也好过混社团,脑袋都不知道几时会丢。”
吹皮连牌都撞倒:“那怎么行?叙哥,乌鸦哥躺在病床上,我们葵青如今全靠你。”
“大哥都还没醒,也没有留话,这样不合规矩。依我看,洪义干脆解散掉我们葵青这一堂。”
丽珠蛇腰撩拨靠过来:“别这样讲嘛阿叙,生意怎么能说放就放?”
再抛一计媚眼给吹皮:“底下人都会支持你,先把葵青稳住嘛,一切等乌鸦哥醒来再讲。”
吹皮立刻响应,举手握拳慷慨陈词:“叙哥!我挺你!谁不服,我就砍谁!”这样有勇无谋,头皮上长长刀疤就是他的‘功勋章’。
边叙不置可否,摇头笑着,眉眼英鼻皆令人沉沦。
“叙哥,上个月都讲我们不如成立影视公司。一台录像机对住你,哪里还有蒋申英的饭碗?”
桌下,丽珠丝袜腿贴住他的西裤,显然对他久经风月的女人也要为他那张脸免费开张。
明明一张方桌四个人,丽珠却越靠他越近,烈红蔻丹仿佛长在了他肱二头肌上,眼睛连牌码都不看,四五六索打个遍。
连天生迟钝的吹皮都发觉屋内气温飙升。
情欲上来怎么也撑不过四圈,边叙借口厕所方便,丽珠便跟了上去。
这一层全是丽珠手下的钟点房,不用猜也知道他们不够两个钟不会回来。
跟出去偷窥,果然他们勾肩搭背进入一间平平无奇小屋。吹皮是熟客,知道房内一定摆满润滑油西地那非小皮鞭。
然而555里却别有洞天。
里面有一条小楼梯直通湾仔邮局后街,边叙往乌鸦所在医院去,而丽珠则掉头到荃湾,找占尼虎‘开拓业务’。
他临走还要交待一句:“不够三个钟不要回来,否则砸我招牌,会害我找不到女朋友啊madam。”
玛嘉烈医院。
乌鸦哥在病房中,从头到脚缠满绷带,对住O记一级警督咿咿呀呀无法讲明诉求。
明明前一天已经有了自主呼吸的希望,约定今日可做笔录,外加病房外实习警员24小时加班,可这位洪义葵青堂主仍然能够急转直下到意识不清。
警队积极生段振邦焦急询问医生:“这样正常吗?有没有其他人员接触过嫌疑人?”
医生推一推眼镜:“殴打伤,伤及内脏与脑部,病情反复属于正常范畴。”
周sir脸色铁青,安排:“两个人复核病历,两个人检查病房四周。”
他则一个人出现在垃圾处理间,银色Zippo火机滑三下才点出火,立刻一位身高瞩目的男清洁员,穿卫生衣戴卫生帽,推着垃圾车出现。
口罩掩护下,仍可见其鼻似雕塑,周sir咬着烟:“叼,乌鸦这条线废了。”
清洁员卫生衣下露出衬衫袖口:“不是吧阿sir,你们这样拖后腿,我几年才能收工?”
周亚坤不耐烦:“收工收工,收你个大头鬼。两年了,不见社团有安生半点,反而那些机车少女因为你争风吃醋,知不知道光是处理酒后扯头花都浪费我们好多警力?”
清洁员两手一摊,唇齿间的香烟带薄荷味:“不知道,原来现在O记业务范围这样广。”
“我顶你个肺……”
“好了好了大佬,还有没有其他交代?我赶去吃菠萝油啊,一整天都没吃东西。”
曹sir回归正经:“我们警方也明白,社团是抓不完的。与其打打杀杀,不如一家独大搞垄断,起码不用日日见血。”
清洁员嗯灭烟头:“你看中谁?”
曹sir:“自然是看谁都不如你咯……”
“靠!想都不要想,你听说过有人做‘鬼’做到话事人?”
两分钟后,有鸭舌帽衬衫佬叼一根棒棒糖出现在医院后巷,转两道弯消失。
书局街,一间老旧的阿华冰室。
他摇身一变,成西装的男模。进门,手里牵一只体型矫健、仿佛蕴含无穷爆发力的杜宾犬招摇过市,要:“一杯冻拿铁不加糖,一个菠萝油。”
角落小桌穿着红色挂脖背心,带着黑色墨镜的娇瘦女孩忍不住应声抬头,又迅速撇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