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苍玉坐在床上,同时伸手掀开了女子身上的被子,阮玉琢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伤伤在了腰臀部,为了上药方便因此全身上下只穿了上面的寝衣服,就这样几乎全裸的暴露在男人面前让她咬紧了唇。
“疼吗?”
男人打开药膏用手指挖了一块,然后低眸淡淡涂抹在她的伤口上。
女子肌肤白如凝脂,白的晃眼,因此那狰狞的伤口格外刺眼。
阮玉琢沉默不想答这话,她咬了一下唇:“殿下,我并没有害郑侍妾,我送去的帕子都是用特制的药汁泡过的,有安神的效用。”
“而且她是你心尖上的人,我更不可能去害她自讨苦吃了。”
“孤知道不是你做的,所以不是让人把你放出来了吗。”将一大盒药膏用了一半,这才重新将被子给她盖好。
闻苍玉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女子趴在枕头上较好的侧脸,他抬起手将她鬓角的碎发勾到了耳后,举止亲昵温柔。
声音透着蛊惑:“琢琢,觉得委屈吗,想不想孤替你查一查幕后真凶。”
“只要你冲孤像别的女子一样撒撒娇,孤就替你做主。”
男人指腹有着厚厚的茧子,刮在脸颊上一阵阵异样的酥麻,让女子不太自然的侧了侧头。
声音透着疏离:“殿下请自重,您别忘了我们之间只是交易,您的毒解了后你要放我离开的。”
“我是有未婚夫的人。”
她再一次提醒这个男人二人的关系,下一刻她就感觉放在自己脸颊上那只手收了回去。
闻苍玉有些恼火了,他冷冷望着她冷笑一声:“好,既然你不是我东宫的人,孤也没有理由护着你,有什么事你就自己受着吧。”
“父皇已经定下了秋猎的日子,10日后你随着孤一起去,不得耽误。”
“既然是交易,不管如何给我施的针都不能耽误,明日就是施针时候,两个选择,一是你花一夜时间将针法教会王太医,二是明日你照常给孤施针。”
说完他直接一甩袖袍转身大步离开,站在门外的常顺焦急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急忙跟了上去。
这两个选择完全是难为人。
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将她学了10多年的针法教会别人,只能让她明天忍着疼来施针了。
阮玉琢惨笑一声,知道自己是惹怒了这个男人了但她并不后悔。
再忍一忍。
最多半年时间她一定会将这男人体内的毒解了,离开这里见到爹娘和云沉哥哥。
而也是靠着这股希冀的信念,所有的苦她都能忍下来。
第二天傍晚常顺将所有要用的银针热水都准备好了,他有些不忍的望了一眼那勉强坐着身子发抖的女子。
闻苍玉赤裸着上半身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冷淡开口。
“施针吧。”
“阮玉琢,倘若你手抖伤了孤,你几条命都不够赔的,不但是你连你宫中伺候的这些宫人全都得为你陪葬。”
阮玉琢脸色煞白,她拿起一位银针因为剧痛手微微发抖,只动一下伤口就再一次裂开染红了寝衣。
“殿下,阮侍妾有伤在身,这这银针怕是都有些拿不稳啊,若是伤到了您怎么办。”
常顺眼神死死盯着她那颤抖手,眼皮一跳一跳的,唯恐她手一抖扎错了穴位。
心中暗暗叫苦,殿下敢让这位阮侍妾来试,他也不敢啊。
女子深吸口气,此时一针已经扎了上去:“常顺公公放心,我绝对不会扎错穴位的。”
她从会拿针起就在稻草人上日日练习针灸,这么多年早就已经融入到骨子里了,闭着眼睛都不会扎错。
这套针法一共要扎108针,往常全都扎完她都会起一身薄汗,如今有伤在身还要集中注意力更是耗费心神。
不过才行针到一半儿,阮玉琢额头上就出了大滴的冷汗脸色煞白,手颤抖的更厉害了。
眼前竟然开始出现了重影。
闻苍玉自然能感觉到,他下颚线紧绷也不开口让她休息。
就在常顺紧张盯着中,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直到最后一柱香灭了,终于施完了最后一针。
拔下针的下一刻,阮玉琢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身子一软直接摔在了地上。
而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血红染透了。
苏禾红了眼眶扑过去:“小主。”
常顺也吓了一跳,连忙指挥:“快,快点将阮侍妾扶到床上去,这伤口都裂开了,赶紧重新上药。”
还不等丫鬟动手,一道身影一闪高大的男人已经弯下腰将女子打横抱了起来,冷着一张脸扔到了床上。
“去把药膏拿过来。”
苏禾连忙去将伤药取了过来,闻苍玉就这么赤裸着上半身,刮了药膏低睨着重新给女子涂伤药。
而阮玉琢白着脸色,虚弱的趴在床上。
她缓了缓道:“已经给殿下治完了一个疗程,殿下应该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您可以适当与女子亲近。”
男人唇角扯了扯,手上涂药的力度却是大了几分,清清楚楚感觉到这女子对他的抵触和不在意。
第一次有人这么将他往外面推的。
而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门口一个绿衣丫鬟被拦住了,她神情焦急朝里面大喊。
“殿下,殿下,求求您去看看我们良娣吧,良娣娘娘发了高热,都已经说胡话了一直喊着您的名字。”
常顺看到男人皱了眉,立即走了出来,居高临下看着这丫鬟:“白良娣怎么了?”
认出了这是白良娣宫里的人,想到这位良娣娘娘不老实的性子,额头青筋直跳。
平日身子好的不得了,这怎么就非要学郑侍妾这样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来邀宠呢。
“常顺公公,求您帮奴婢向殿下通禀一声吧,我们良娣娘晚上发了高热都已经烧迷糊了。”
丫鬟立即欣喜的跪下,眼神不老实的往她身后屋内瞧。
常顺心中了然但是不能不通报:“行,你在这里等着吧,咱家进去与殿下说一声。”
说着他就转身重新进了屋内,而二人的交谈闻苍玉都已经收入了耳中。
他瞥了一眼床上的女子,直接站起身来:“既然白良娣病了,孤自然要去探望一番。”
“阮侍妾,记住了,秋猎你陪着孤一起去。”
屋内所有丫鬟们低着头恭迎男人离开。
心中却有些惴惴不安,这已经是第2次殿下来了但是转身又走了,他们这位小主不会失宠吧。
而屋内苏禾满眼担忧:“小主,您的伤短短数日根本好不了,怎么可能陪殿下去秋猎呢。”
“您不如和殿下服个软求求他吧,殿下是尊贵的太子殿下,不允许别人这么挑衅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