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阮玉琢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抬起头有些倔强望着男人,声音冷冷。
“恕妾身难从命,妾身有伤在身怕是会手抖,脉把的不准,郑侍妾身子娇贵,还是让太医来吧。”
说完,也不等男人反应,她福了福身,竟然直接转身大步离开了。
太子还要倚仗她来解毒,她就不信太子还能真对她做什么,真把她当奴仆招之则来挥之则去了。
她又不是圣母,才不会去管差点害了自己的人呢。
苏禾脸色一白,她扑通一下就跪下了连连磕头:“殿下恕罪,求殿下恕罪,小主并不是故意的,只是刚刚一路走来牵动了伤口,伤势严重疼的厉害,才会口不择言说这番话。”
她都不敢抬头看前面殿下的神色,额头都有冷汗冒出来了。
自家小主胆子也太大了。
闻苍玉果然脸色冰冷,突然他狠狠踹了一脚凳子,凳子直接被他踹的四分五裂。
“真是胆子大了,真以为孤不敢罚她了!”
“回去,让你的主子跪在自己营帐中,没有孤的吩咐不许起来,倘若不跪,你这个奴才的命就别要了。”
苏禾白着脸色,最后领命退了出去。
营帐内的郑侍妾眸光微闪,若有所思看了一眼主仆二人离开的方向,也没想到阮玉琢胆子竟然这么大。
而殿下竟然只是罚跪这么轻的处罚。
她柔声劝慰:“殿下别生气,可能是阮妹妹心中对我有怨恨吧,可能觉得是我害得她被人误会打的板子,不想给我把脉也情有可原。”
她惨然一笑,然后微微捂住胸口:“殿下不用太过担心我,妾身都是老毛病了,是我的身子不争气,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男人却并没有因为她的话神情好转,只是淡淡冷冷应了一声:“让王太医给你去看看,既然不舒服就先回自己营帐休息吧。”
说完他起身直接大步离去。
他心底还是憋着一口气,阮玉琢为什么就不能像别的女子一样对他乖顺讨好,真是胆大包天。
被留下的郑侍妾脸色一僵,这时有太监进来低着头恭敬道:“郑侍妾,奴才送您回自己的营帐。”
她很快脸色又恢复了自然,然后笑了笑点点头:“我知道了。”
……
另一边闻苍玉径直来了女眷的营帐,他冷着一张脸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一眼就瞧见了那个正跪在地上背脊挺直的女子。
看到他进来,阮玉琢抿了抿唇。
“都出去。”
一挥手让营帐内的其她下人全都退了出去,顿时不大的空间内只剩下二人。
男人坐在了塌上,居高临下望着跪在地上的她,女子容貌绝美,跪着的背脊挺直单薄,这个角度瞧着十分柔顺温婉。
可也只是表面瞧着而已。
他突然冷声开了口:“为什么不给郑侍妾把脉。”
“就是不想。”
“不想,你有什么资格与孤说不想,莫不是你以为只有你能给孤解毒就会对你不同了,就能在孤面前恃宠而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