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执川清冷儒雅,高不可攀,是京中贵女人人垂涎的对象。
旁人都说宋执川连中三元,是板上钉钉的天子门生,前途不可限量。
燕新婉便日日苦学她从前最不爱的诗词歌赋,只为能与宋执川相衬。
所幸,在万千嫉妒的目光中,她还是嫁给了宋执川,她以为时日能让宋执川回心转意。
可婚后宋执川待她依旧冷漠。
就连她期待许久的孩子,也胎死腹中,没能降生到这世上……
“小姐,今日不是还要给老夫人采买燕窝吗,我们还是出门逛逛吧。”
丫鬟紫鹃见燕新婉脸色不好,便叫燕新婉出门散心,老爷夫人去得早,燕新婉没娘家人依靠。
自打嫁进宋家,燕新婉叹气的频率也愈发高了……
“出门吗?”
燕新婉想着宋执川不许她出去抛头露面的事。
犹豫许久,她还是起身了,底下的人手脚不干净,给婆母采买燕窝的事,她必要亲自盯着才能安心,想必宋执川不会怪她。
在铺子挑选燕窝时,身旁盈盈脂粉香袭来。
燕新婉的肩膀被人猛撞一下,抬眼瞧见从前的死对头,未与宋执川成婚时,杜清月是她最大的竞争对象。
当初燕新婉嫁给宋执川,杜清月气得跳河三次。
哪怕如今已经嫁人,每次见了,杜清月都免不得要挖苦嘲讽一番。
“听闻宋大人都回京了,宋夫人怎么还一个人逛铺子?该不会是出身低贱惹人嫌弃,宋大人羞于与你同行吧?”
杜清月的讥讽言语并没叫燕新婉失态。
当下宋执川是炙手可热的新贵,她这做夫人的,自然不能叫他为难。
“执川尚有公务在身,我并非无理取闹之人,怎会硬扯他陪我出门。”
对面一声嗤笑,杜清月摇着头,脸上写满怜悯。
“难怪你出身如此低贱,宋大人还舍不得休你,像你这般蠢钝的女人,的确难得一见,他说有公务在身你便信了?”
“那我刚才怎么在玉石铺,瞧见宋大人给别的女人挑首饰呢?那叫一个温柔哦~”
杜清月冷嘲热讽的眉眼,叫燕新婉一瞬间乱了心神,他不是有公务在身吗,怎么会与旁人逛玉石铺?
宋执川不是叫她不要胡思乱想的吗?
“你不必在此挑拨我们夫妻关系,执川为人如何,你比我更清。”
燕新婉强压着心下颤抖,冷着眉眼怒斥,宋执川是京中人尽皆知的清贵高洁,杜清月苦追他良久,心中自然清楚。
尽管南庄那女人的身份,她尚未得知。
但在外面,燕新婉总要给自己的夫君留些颜面,杜清月掩面轻笑,“你就这般自欺欺人吧。”
“等你被扫地出门那日,看你还如何嘴硬!”
杜清月转身瞬间,燕新婉像被人抽了脊骨般,浑身冷汗酸软。
紫鹃在旁一个劲劝,“小姐,她就是心生嫉妒胡说八道的。”
“姑爷才不是那种人,就算他真在外有了女人,又怎会明目张胆带出来呢?”
紫鹃劝得急切。
的确,宋执川是朝中新贵,稍有行差踏错便会引得御史台参上一本,私养外室的罪名,他不敢担。
可方才杜清月言之凿凿,又叫燕新婉实在无法安心。
匆忙挑好了燕窝,燕新婉便带着紫鹃直奔玉石铺。
在亲眼见到宋执川将女人轻揽怀中,在她鬓发簪上玉钗时,燕新婉呼吸一顿,眼前昏黑着险些晕死过去。
她颤脚一步步上前,眼下噙着酸苦的泪,唇色泛白,只要她没亲眼瞧见,无论宋执川编出多荒唐的谎言,她都会选择相信。
可是宋执川,你为何偏要明目张胆带着你的外室,招摇过市!
“新婉?”
宋执川看见燕新婉时,神色明显焦灼一瞬。
他一手扯过怀中女子,将她护在身后,曾将燕新婉守护的宽阔臂膀,如今护的却是其他女子。
只一瞬,宋执川便没了慌张,看向燕新婉神色不悦。
“怎么又出门了?不是叫你少出来抛头露面吗?”
迎向他疏离目光,燕新婉险些将手中帕子生生绞碎,原来宋执川叫她少出来抛头露面,是怕被她发现这女人吗?
那从前在她没出府时,宋执川又多少次带着她招摇过市,只将她傻子似的蒙在鼓里?
“你不是有公务在身吗?”
燕新婉强装无恙,可眼圈猩红声音颤抖,早狼狈不堪,直到此时,宋执川身后女子现身。
“燕妹妹,是我,执川只是顺路捎带我回府而已,你别误会。”
在看见乔弄玉时,燕新婉浑身血液一凝,当即愣在原地。
怎么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