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亓给范青秀喂完药,抬眸似笑非笑地睨了妹妹一眼:“那要不要我也抱着你,给你喂啊?”
陈鸢鸢想到那个画面,一阵恶寒:“倒也不必!”
韩修失魂落魄地回到礼国公府,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范青秀之前住的院子,看到满树梨花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清醒过来。
国公府的一半家产还在范青秀手里,她还捏着他亲笔写下的和离书!
本朝律法,女子和离后可立女户,置私产。
只怕她从一开始就别有用心。
韩修怒从心起,范青秀!她一介村妇,怎么敢!
不过当务之急是要拿回那封和离书。韩修转身看向管家,目光冰冷犀利:“蔡德,你去一趟户部,查清楚范青秀是否已另立女户。”
蔡管家明白自家主子的未竟之意,领命离去。
韩修走到太师椅边坐下,又想起在万宾楼前拦住他的陈时亓。
看起来他和范青秀的关系非同一般,两人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在天平村的那三年,范青秀就像一汪池水,清澈见底,怎么到了上京,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蔡德很快带回了好消息,范青秀还未另立女户。
韩修松了口气,潭目微眯:“让暗一去映翠山庄将和离书拿回来。”
蔡德:“是!”
解酒丸的效果不错,马车停下时,范青秀的酒劲已经过去了。
她冲陈时亓兄妹摆了摆手就要下车,衣袖却被陈时亓扯住。
范青秀回眸:“有事?”
陈时亓:“等会送两个人给你,方便应付一些事。”
范青秀刚回房,陈时亓送的人就到了,是两个清秀矫健的武婢:剑英、剑灵。
范青秀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也没问,让庄头娘子将两人安顿在耳房,就去歇着了。
子时前后,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范青秀沉着脸翻身下榻,朝外走去。
只见厅堂里一地狼藉,剑英和剑灵各握一把软剑,架在一个黑衣人的脖子上。
“怎么回事?”
听到范青秀语气不善,剑英收了剑,拱手禀道:“礼国公府的暗卫想行刺姑娘,已被奴婢拿下,请姑娘处置!”
范青秀蹙眉,想到白日发生的事,只怕韩修派人刺杀她是假,想拿回和离书和那一匣子银票才是真。
她眸中泛起冷意,既然他送上门来,那她绝不会让他失望。
“剑英,让他写一封认罪书,快马加鞭送去礼国公府,叫韩修带一万两银子来赎人!”
“是,姑娘。”
后半夜,范青秀沾枕即睡。
礼国公府,韩修却睡不着。他气的满口腥甜,眼神冷得能杀人。
他明明只是想拿回国公府的一半家产,怎么到了范青秀嘴里就是他意图残忍杀害糟糠之妻,好迎娶高门贵女!真是好大一口锅!
蔡德打量着主子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国公爷,可要赎回暗一?”
“不必!”
蔡德忧心忡忡:“可是……这样会坏了您的名声。”
“我自有打算。”
次日一早,范青秀正要用早饭,外头突然想起剑英的声音:“礼国公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