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张素红跟变戏法一样。
徐富贵怔忪半晌,恍然大悟,“娘,你把银元花了?”
“胡说,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去哪买东西?”徐添说。
大媳妇附和道:“恐怕有钱也买不到吧?”
他们面面相觑,很赞同大媳妇的说法。
干净到不能再干净的水,闻着就吞口水的面,还有铮亮铮亮的水壶,这是从军阀家里偷来的?
点燃的塑料包装散发着焦糊味,张素红老神在在的扬了扬眉头,“都给我坐好,等十分钟。”
老大先席地而坐,然后拉着老二坐一块,唯独徐富贵不拿张素红说的当一回事,伸长了脖子望眼欲穿。
水壶里的水沸腾,壶嘴吹出了白雾。
张素红提起水壶,将热水依次掺进泡面桶里,香味勾的大家恨不得喉咙里长出一只手。
“娘,能吃了吗?”
徐富贵忍不了,伸手想去碰,被张素红握着的矿泉水空瓶敲了下手背,缩了回去。
“娘,我再也不分家了,不分家了还不行吗?”
“不行。”
张素红挨个分泡面,“你自己不会数数?哪有你的份?”
“啊?”
徐富贵这么一看,还真是只有四碗面,
“为啥啊?娘诶,我先前说走是开玩笑的,您看您,较什么真啊!”
张素红又挨个分发火腿肠和卤蛋,依旧只有四份。
大媳妇总算出了口恶气,以前张素红没少助纣为虐,只要老幺高兴,就是把徐添扒一层皮,也要满足老幺。
现在好了,老幺自己作死,张素红一口吃的都不给。
“谢谢娘。”老大捧着面碗,心地善良地提议道,“是不是不够分,我分给老幺吃。”
“不准!”张素红黑脸,“他饿一顿死不了。”
徐添不好再说什么,徐富贵欲哭无泪。
特别是那面碗盖子掀开,又香又辣,比他吃过的任何东西都勾人,在这碗面跟前,就是土鸡蛋也不过尔尔。
偏偏两个哥哥呼噜呼噜,大快朵颐,他自己只有干咽口水的份。
“好吃好吃!这个棍子居然是肉!”
“娘,菩萨显灵,给你的吗?”
本来还想跟老幺分的徐添,吸溜起来根本止不住。
一碗他都觉得不够,要是十七八碗,他都能消灭殆尽。
“娘!算我求你了好不好,给我也尝尝,尝尝……”
老幺膝盖窝发软,甚至想过跪下来。
热乎的面,热乎的汤,舒舒服服吃上一碗,张素红懒得看老幺,“没了,你自己有能耐,自己去讨饭,看能不能讨着。”
说罢,她往地窖深处走了走,躺在了一堆稻草上。
“大哥,你还有吗?二哥,你怎么连汤都喝光了?”
徐富贵没办法,忍不住诱惑,只好捧起张素红的泡面碗,连汤带水,都喝下肚。
“娘,我去周围走一走,打听看看下个县城往什么方向走。”
“二志,你看好娘。”
夫妻俩结伴出去,张素红昏昏沉沉,还真睡着了觉。
忽然,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腰。
张素红猛然警觉,抓住了这只咸猪手。
她红着眼看去,居然是老二徐志。
被发觉鬼鬼祟祟,徐志傻笑,“娘,我想要你的火,好玩。”
徐志和徐富贵一般大,两人是双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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