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县西街的老房子里,老旧木床吱呀吱呀响。
“嘶……”
瞿妍眉头轻蹙。
身后男人手臂青筋隆起,尽是忍耐,“已经很小心了。”
明明中药的不是他,霍司尧却觉得浑身发烫。
身下女孩美得惊人,常年冷峻的脸上显出几分欲色。
下一秒——
“真好。”
白皙修长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小腹,瞿妍感受到手下男人骤然紧绷的身体,勾唇轻笑,“身材不错,经常锻炼吧?”
岂止是不错。
瞿妍恢复点神智,目光毫不避讳地在他身上游走。
男人五官优越,英挺鼻梁下,一双薄唇因为情欲泛着艳色,额角的汗水顺着他冷硬的下颌线,滴在结实滚烫的身上。
她伸手戳了戳,就听头顶一道闷哼。
男人抓住她不停作乱的手,垂眼不敢看她,“同志,请你不要乱摸。”
耳根微微泛红,十足青涩的模样。
“我就是好奇,你的手好大,肌肉也这么大,怎么练的?比大院里那些当兵的都不差。”
男人仍低着头,逆来顺受的小媳妇样,“平时搬货练的。”
瞿妍见他问什么就答什么,听话得不行。
床上也是。
心里不禁满意。
等穿好衣服,她直接掏出两张大团结来。
“你帮我解了药,这是一开始说好的报酬。”
说罢又看了眼男人身上深蓝色的厂服,“你应该是附近机械厂的小工吧?一个月撑死十五块的工资,你跟我结婚,我不仅带你去合作社买身新衣服,还能给你一个月二十块钱!”
霍司尧身体坐得板正,闻言一愣,“结婚?”
“假的。”瞿妍摆摆手。
起身的时候太着急,双腿一软差点摔倒。
霍司尧下意识将她抱住。
滚烫掌心隔着布料触到那一小截软腰,喉结不受控制地滚了滚。
“就三个月,三个月我把事情办妥后咱们就离婚,还会额外给你一笔钱,足够你舒舒服服过上好日子,怎么样?”
女孩声音蛊惑。
对上那双狡黠明亮的双眸,霍司尧忽然笑了。
“好。”
……
一小时后,瞿妍一脸兴奋地看着刚到手的结婚登记表,“终于到手了!”
身侧突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瞿同志,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
瞿妍想到那一家子就恶心,下意识拒绝,“我们现在结婚了,以后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小妍,妍妍?都可以。”
“……妍妍。”
男人压低嗓音,清冷声线格外好听。
瞿妍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人长得又高又帅就算了,声音还这么好听。
真是赚了!
她脸上笑意掩都掩不住。
瞿妍不知道,她走后没一会儿,一个年轻人匆匆跑来,“霍厂长!省里来人表彰了,还有一大堆记者,就等您了,您快回去吧!”
霍司尧淡淡应了一声。
身姿挺拔如松,整个人的气场犹如利刃出鞘,与刚刚简直判若两人。
年轻男人一脸钦佩。
要知道,霍厂长可是退伍军人,退伍前级别可高嘞!
听说还是京市人,来头大着呢!
正想着,眼神突然落在男人脖子上醒目的印子。
这是啥?!城里啥时候有这么咬人的虫子了?可怕得很!
正想着,一张表递到跟前,“帮我打听一个人,能查到多少是多少,我想知道她这些年的所有经历。”
年轻人接过结婚登记表,眼珠子都快惊掉了!
“这,这是……您结婚了?”
那霍厂长脖子上的牙印……
“怎么,有问题?”霍司尧冷冷瞥了他一眼。
“没,没有!”年轻人立马摇头,却又忍不住小声嘀咕,“可是霍厂长,您不是一向最讨厌女人近身吗?怎么突然就跟一个刚认识的女人……”
大街上谁也不撞就撞他们厂长身上,拉着人黏糊糊说了什么,转头两人就把证给领了?
霍厂长可是他们厂里出了名的高岭之花!
霍司尧没说话,嘴角却微微翘起。
另一边,瞿妍回到大院。
刚踏进家门就被瞿国志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叫住。
“你还知道回来?说好了今天相看,人李主任都来了结果你跑了,像什么样子?!”
瞿妍却连眼都不眨一下,“哦,所以呢?我说要相看了吗?”
“小妍,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继母沈蓉苦口婆心,“这可是你爸好不容易替你张罗的婚事,你流落在外十八年,好不容易找回来,你爸自然是希望你享福的!”
瞿国志冷哼,“不愿意也没用!我跟李主任都定好了,三天后过门,你从小在乡下长大,如今能嫁给城里人就算高攀了,嫁妆给你五十块,以后好好过日子。”
“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嫁过去以后总得多为自己,为娘家做打算,知道吗?”
他压低声音,浑浊眸中闪过一抹暗色。
瞿妍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无非是让她多拿点钱补贴家里。
加上对方给的彩礼八百块钱,她可不就成了翟家的摇钱树。
但是,凭什么?
瞿妍冷笑,“这婚,你怎么不让你的宝贝女儿去?”
闻言,瞿思瑶立马楚楚可怜道:“我就知道,姐姐怨恨我霸占了你的位置,可你就算再怎么讨厌我,也不能把我往火坑里推啊!谁不知道李主任他……”
“六十多岁一身老人味,还折腾死过十八房姨太太?”瞿妍笑盈盈地补充,眸中却没有半点温度。
“知道是火坑还把我往下推,你说你们安的什么心啊?”
“狼子野心?”
瞿思瑶自知失言,怯怯躲到一边。
“够了!”瞿国志面上挂不住,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李主任就是岁数大了点,哪有六十?也就四十九,男人四十一枝花!”
“更何况人家可是主任!一个月工资就有五六十,你嫁给他再生个孩子,以后家里东西不全都是你的?”
沈蓉也忍不住插嘴,“思瑶还小,这么好的婚事只能落到妍妍你头上。”
“都是一家人,难不成我们还能害你?”
该死,不是给她下了药?要是没跑这事儿早生米煮成熟饭了!到时候成了破鞋,这死丫头还敢不嫁?
沈蓉想到什么,眼神一暗。
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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