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瞬间,瞿妍却根本就不敢打开了。
过了许久许久,才终于慢慢的打开了文件袋。
里面是一封长达五页的信,以及几张泛黄的照片和票据。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阅读母亲留给所谓女儿的最后话语。
就算这封信是写给瞿思瑶的,也没关系。
因为母亲至死都不知道这些,但自己知道。
所以瞿妍不怪母亲,只怪那些可恶的人!
信上的内容很是温馨。
“亲爱的女儿,当你读到这封信时,妈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写下这封信也是迫不得,因为我预感到,最近的情况很不好。”
信中的字迹时而工整,时而潦草,似乎是在不同时间段写成的。
看到这一切,瞿妍更是想哭了。
最后自己不在的日子里,母亲过得到底有多么的难呢?
随后在信件当中,瞿妍的母亲在信中详细描述了她发现瞿国志外遇的经过,以及沈蓉对她的威胁和恐吓。
“上周我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得了肝病,需要住院治疗。”
“其实我很难过,因为我的身体每况愈下,已经越来越不好了。”
“而且我很清楚,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病症。”
“没办法,我只好住院,住院以后,你父亲便带过来一个人。”
“她叫沈蓉,你父亲说是帮我找的护工。”
“相处过程中,我注意到沈蓉最近总是主动帮我煎药,有时甚至会去和护士争功。”
“我并未介意,还以为是这个护工工作上心的缘故。”
“可每次喝完她煎的药,我的身体状况就会恶化……”
读到这一段时,瞿妍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信纸。
霍司尧默默接过信纸,继续念下去:“我已经暗中保留了一些证据,包括她购买的药物清单和我们的对话录音。”
“我把这些交给了值得信任的人保管。”
“亲爱的女儿,如果妈妈真的遭遇不测,请你一定要追查到底...”
虽然整封信都没有表明母亲到底是写给哪个女儿的。
但看到这里的瞿妍,却不自觉的捏住了信纸。
“幸好这封信是被我看到了……如果是女配……”
“一定会被销毁的吧……他才不会为了我妈而去伤害她妈……”
“呵呵……”
瞿妍再也控制不住,伏在霍司尧肩头失声痛哭。
她一直以为母亲是病逝的,却没想到背后隐藏着如此黑暗的真相。
霍司尧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神冷峻。
他转向陈公安:“这些证据足够重新调查此案吗?”
“足够了。”
陈公安点头:“我们已经传讯了沈蓉,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她终于承认了当年在你母亲的药里动手脚的事实。”
“她说是因为瞿国志答应她,只要原配妻子自然死亡,就正式娶她进门。”
这一刻,瞿妍感到一种奇特的平静。
真相虽然残酷,但至少让母亲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她擦干眼泪,站起身来说:“我想去见见沈蓉。”
看守所的会面室里,沈蓉穿着囚服,神情憔悴。
看到瞿妍,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露出讽刺的笑容:“怎么,来看我的笑话?”
瞿妍静地坐在她对面:“我只是想来问问,你当年对我母亲下手时,有没有过一丝愧疚?”
沈蓉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神闪烁着避开瞿妍的注视。
“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
“要怪就怪你母亲太不识相,明明你父亲已经不爱她了,还死缠着不放。”
“所以你就可以对她下毒?”
瞿妍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已经把你的亲生女儿和我母亲的亲生女儿换了,我和你女儿的人生也就此换了!”
“这难道还不够吗?”
沈蓉突然激动起来:“那我的思瑶呢?她现在也失去了母亲!这难道不是报应吗?”
“这确实是报应。”
瞿妍站起身,直视着沈蓉的眼睛。
“但还不够,我会亲自出庭作证,确保你为你的罪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你——”
瞿妍起身打算离开,身后传来尖锐的吵嚷声。
但很快声音便消散了,想必是公安已经阻止了沈蓉。
离开看守所时,夕阳正好。
瞿妍抬了抬眼睛,刺眼的阳光照耀下来,有些晃的人睁不开。
她抬起手,想要遮挡阳光。
霍司尧就等在门口,见到她出来,便走了过来。
轻轻握住了她抬起来的手。
“都结束了?”他问,声音没有什么波澜。
甚至可以说全都是淡然。
瞿妍摇摇头:“还没有。”
“与其说是结束,不如说这才是刚刚开始。”
瞿妍说着,眼中却闪过了一丝坚决。
“但至少,我终于可以真正地开始新生活了。”
听闻此言的霍司尧重重点头。
“你说的不错,那我们就一点点的等着。”
“等着应该受到惩罚的人受到惩罚。”
……
一个月后,沈蓉的案子开庭审理。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她最终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而事实上来讲,这个结果对于瞿妍来说并不是什么好的结果。
就算没有那个女人的毒害,母亲也许也会死。
可至少不会那么快。
所以只是这几十年而已,对于瞿妍来说还是太少了。
但瞿妍也认可了公安的批判。
至于瞿国志也因为多项罪名,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
这两人也算是罪有应得,听到结果的那一瞬间,瞿妍的嘴角终于露出笑容。
庭审结束后,瞿妍独自一人来到母亲墓前。
她带了一束白百合,轻轻放在墓碑前。
“妈,你生前我们接触的少,我甚至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
说到这里的瞿妍免不得苦笑一声。
“不过,百合象征着纯洁,我很喜欢,相信您也很喜欢吧?”
“妈,你可以安息了。”她轻声说。
“坏人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信中您提及的女儿,不知是不是我,但我还是做到了。”
“若是您在天之灵有所看到,也一定是会开心的吧?”
微风吹过墓园的松柏,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是对她的回应。
瞿妍抬了抬眼,将头发别在耳后。
“妈,你的回应,我听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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