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使孟婆脸上的表情变化极其复杂,整个午饭,三个人围在一张桌子上,一言不发,菜品倒是出奇的丰盛,“如影,你喜欢吃川菜吗?”秦政首先开口说道;
我放下手中的碗笑笑回答说:“还好,就是每次婆婆做的饭特别的辣!”
“这很正常,孟婆是四川人!”秦政看了一眼孟婆;
“你还记得?”孟婆用手摸了摸额前的头发,再也没有说一句话,拿起盘子收起了剩菜剩饭,我刚要起身,孟婆抢先说到:“老板,老奴自己就可以了,你可以和秦政多聊聊,他知道关于当铺的一切,有助于你以后接手当铺的生意!”
孟婆落寞的离开了,这种感觉总是让我很不舒服,像是在吃醋!
厨房里,孟婆收拾着碗筷,自言自语到:“两千年了,已经两千年了,两千年里,我守护着你,而你却在等待着别人,这大概也是种幸福吧?!”说完用手拂去了眼角的泪;
前厅里,我和秦政对面坐着,我偷偷抬起头想再看看秦政那张帅气的脸,不料和他眼神碰撞,我的心跳加快,“原来他也在看着我!”秦政笑笑没有说话,走到了我面前,伸出了右手,“如影,我带你去参观一下当铺吧?”我将手放在秦政的手掌中,他的手很大,大到足以覆盖我的心,也许是因为十六岁的我刚刚情窦初开,更也许没有见过这么帅的帅哥吧,一时泛起了花痴,丢掉了矜持。。
“殷如影,赶紧把你的手收回来!你个花痴!”
“我才不要呢!百年难于的帅哥欧巴!”体内两个声音在争吵着,最终还是恶魔战胜了天使;
我乐此不疲的被秦政牵着手在当铺里面闲逛,秦政的手不像孟婆那么冰,是有温度的,这个背影我好似在哪里见过,我停下了脚步,秦政回过头来问道:“怎么了如影?”
“我感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我盯着秦政的五官,努力的搜索着大脑中有用的讯息;
“你?认识我?”秦政笑着侧着头用手指在我的脸上捏了一下;
我摇摇头,秦政继续说道,“没关系,也许是前世注定的缘分,今生我们重新完成前世未结成的缘!”
听秦政这么一说,我好似记得我在梦中和一个男人拜过堂,难道是他?
“走吧,如影!”秦政重新牵起我的手,这次不同的是抓的很紧,好似怕我逃脱一样;
阴地当铺远比我看到的大的多,一进门的院子不说,穿过院子就是前厅,前厅分为前中后室,前室看摆设是接待客户的,中室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仓库,仓库中一排排的方格木架子装着客户的所有典当品,后室则是我们刚刚吃过午饭的地方;
出了后室分为南北厢房,南厢房是我的卧室,隔壁是孟婆,秦政大概也住在这里,北厢房则是书房,厨房,还有一间画室,后院刚刚去过了,是一片孟婆种植的菜地;
最后秦政将我带到了前厅的中室客户典当物的仓库,我记得我做梦梦到过,不过说来也奇怪,自从摔碎了白玉葫芦,梦里的场景和发生的事情我一件也记不清楚,我看着仓库里的一排排的木架子,上面的暗格写着一个个的人名,就在架子的最前方有一张办公桌,桌子上居然还有一台电脑,这台电脑和这古色古香的老宅的结合到有了混搭的小资情调;
我坐在电脑前,秦政打开电脑,将当铺近几年来的账目表给我过目,一股清淡的檀香味道从秦政身上传来,很好闻,他和我的距离只有十厘米,再近一些会不会更好呢?我偷偷笑着,“如影,这是最近的账目,你看一下!”
我转过头,瞬间瞳孔张大,“这些典当物是?”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最后一个客户的名字,“殷天顺,这不是我爸?素未蒙面的父亲?”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我用鼠标往下一拉,一整张协议书出现在我面前,“殷天顺,男,出生于1962年9月29日,于1986年11月10日典当爱情,以保妻子女儿无生命之忧!”后面落款是殷天顺的签字和手印,这个日期不正是我出生的那天,自我满月,父母就失踪了,听爷爷说,他也不清楚,两个原本恩爱的人为何要分道扬镳;
“殷天顺典当了自己的爱情?!”我站起来对着秦政说道;
秦政一愣,用手掌在我面前一划,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场景,是我爸为了我妈典当爱情的场景,还有那天抱着我说,就叫如影吧,如我的影子般替我继续爱她;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我退后,身体贴在了墙壁,“这里是阴地当铺!”秦政上前一步拉住我的手说道;
“我问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哪里的当铺还可以收取别人的感情?”
我看着电脑上一份有一份典当协议,典当二十年寿命,典当女儿的智商,典当爱情,典当亲情,典当知识,典当财富,甚至灵魂。。。
刷刷刷,典当物的架子一格一格的被打开,里面是一个个大大的玻璃瓶,可清晰的看到一件件典当物,有人耳,有肝脏,甚至还有不足月的孩子,其余的有金色的红色的,粉色的气体锁在瓶子里面;
秦政来到了殷天顺的方格前,拿起瓶子,说道:“这就是你父亲对你母亲的爱情!”
“是粉色的,我见过母亲的照片,穿的外套多以粉色为主,父亲爱情的颜色都与母亲息息相关,我难以想象一个男人可以如此深爱一个女人,爱到可以放弃爱!”我看着秦政,我此刻多么想打破这个瓶子找到父亲,将父亲的爱情还给他;
秦政顿了顿严肃的看着我,说道:“这就是阴地当铺,两千年前,是你创建了它,现在它又重新回到你的手里,在这里,客户可以得到想要的任何东西,只要他付得起代价;在这里,客户可以买卖四肢,内脏,情感,乃至灵魂;这里所有的典当物都为你所用,你才是当铺真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