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往事一杯酒,再爱也不回头

第5章:江先生,请自重 每周赠币

江帝云瞥见几步开外一男一女相拥,哪怕觉得那抹身形与这五年来梦中的人影相叠,却并未多想,转脚朝左边走了。

他不是不多想,而是不敢想。

五年了,他不敢再幻想。

她已经不在了。

听着沉闷的脚步声走远,秦笙的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心里不禁自嘲,她在幻想什么呢?

眸光一黯,秦笙忍住心底的悲戚,从萧君羡的怀里退出来,垂眸:“抱歉,我先走了。”

萧君羡这次倒没有为难她,看着她怆惶而逃,视线瞥向江帝云离开的方向,逐渐冰冷。

看来给她三年的时间,也并未让她忘记江帝云。

“猎物已经在瓮中三年,你却迟迟未动手,就不怕再跑了?”

萧君羡睨了一眼从身后走出来的宋子承,嘴角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你何时见我失过手?”

宋子承轻笑,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你寻她五年,三年前又施压给秦绍德,把人娶了回来,却一直放任她在国外,我还真看不懂你,不过现在人已经回来了,想必接下来一定有热闹可看了。”

“来日方长,你一个没结婚的,哪里知道夫妻间的小情趣。”萧君羡拍了拍宋子承的胸口,勾唇一笑:“好生看着,就当是给你上上课了,不收学费。”

从景江会所离开,秦笙并未回去,她的脑中,江帝云的身影一直挥之不去,看来,她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或许,是日子没挑好,今天,正是她当年生孩子的日子。

她孩子的忌日。

一想到孩子的死,心里哪里能做到不怨不恨。

“美女,要去哪里?”

一辆出租车在秦笙面前停下,司机探出头询问。

刚才出来,她也没开车,将车子落在了景江会所。

这江城五年来变化太大,她也不识路,略思忖了几秒,她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去附近的酒吧。”

“美女,外地的吧,我跟你说,这江城就没有我不熟悉的地方,两年前城西开了一家叫‘一笙’的酒吧,生意可谓是火爆,那地方,你去了定不会后悔。”司机十分热情。

秦笙并没有纠正自己是本地人,只说:“那就去你说的这个酒吧。”

“好叻。”

从景江会所到一笙酒吧,最近的路线不过四十分钟就到了,司机拉着绕了路,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秦笙就算再不识路,五年来,江城总不能面目全非了,她知晓司机绕了路,却也没说什么,就当是重游故土,领略五年后的江城到底有多大变化。

下了车,秦笙站在‘一笙’酒吧门口,她望着门口上炫彩的两个大字,不知为何,心口仿佛被刺了一下。

原来是这个‘笙’。

是巧合,这酒吧才镶嵌了一个‘笙’字?

走了进去,并没有想象中的狂欢与重金属的声音,很是安静,这是静吧。

装修风格也挺雅致,音乐舒缓,一进来,就令人十分放松。

服务员走了上来:“欢迎光临,几位?”

“一个人。”秦笙目光已经寻到了一个位置:“我就坐那吧,给我来一杯鸡尾酒。”

落座后,秦笙环看四周,虽然客人也不少,但并不像出租车司机所说,生意火爆,看来,只是想多绕点路,诓她的。

从秦笙进来,她的一切行动都落入她右上方坐着的一个女人眼里。

女人简直不可置信,不是说秦笙已经死了吗?

难道死而复生了?

女人拿出手机,偷偷拍了一张照片,赶紧发了出去,并配上一行字:看看,这是秦笙吗?

她实在不敢确认。

信息发出去没多久,那边就回了过来:把人留下,我立马过来。

秦笙闭上双眼,听着音乐,享受着静谧,悲从中来,两行泪却从她的眼角无声滑落。

这五年来,每年的今天,她是最脆弱的,也只在这天,会落泪。

手机的震动声将她从悲伤中拽回,她连忙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轻蹙,接通电话:“什么事。”

相对于秦笙冷淡的语气,电话那端的人就兴奋多了。

“姐,我听说你回来了,你这回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现在你在哪,我过来找你。”

“改天吧。”

不等那端再说什么,秦笙挂了电话,想到自己这位妹妹的调查能力与八卦力,怕是不出半个小时就能找到这里来,她只得提前离开了。

此时刚好凌晨,秦笙走出酒吧,下台阶,脚步蓦地凝住,抬眸。

对面昏黄的路灯下,他站在那里,眼神依然那样深邃,定定地,无言地紧锁着她。

逃过了刚才,却无法避免这次的相遇。

江帝云远远地站着,不急着靠近,也不敢靠近。

他怕自己一过去,就会打破这个梦。

两人互望着,天地一切都成了背景,仿佛要地老天荒地站下去。

最终,他迈了脚步,走到她身边。

“你回来了就好。”

他没问当年为何监狱长说她死了,为何五年音信全无。

秦笙僵住了脚,僵住了身体,听到那句‘你回来了就好’,她险些没有出息的落泪。

他的语气,仿佛是一直在等她。

可江帝云,真是如此吗?

秦笙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低落的情绪,用疏离的语气打着招呼:“江先生。”

长长的沉默骤然横亘在他们之间,谁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秦笙受不了他的这种注视,挪了目光,越过他向路边走。

“秦笙。”江帝云忽然拉住她的手。

掌心湿润一片,都出了冷汗。

“江先生,请自重。”

已离婚,相见,也不过是形同陌路。

秦笙极好的控制住情绪,抽回手,并未回头。

或许是这五年来一个人在国外久了,脾气秉性都沉淀了下来,也学会了收敛,不似当年对着江帝云又吼又咆哮,恨不得同归于尽。

六个字,轻缓,平淡,就像这空气,没有温度,气味,寡淡到了极致。

目送着秦笙的背影,江帝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嘴角不知觉的扬起了一抹弧度,手心还有余温,她真活着,真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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