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在大街上走了一会儿，觉得一个人走大街没有什么意思，忽然想起了兰，又想起明手里的那些啤酒，便疯了似的不住往回跑着了。
“兰，我来了！”楚江狂吼一声，便不住往那个厂子跑去了。
当楚江跑到那个厂子门口之时，已看不到兰了，也不见了明。
一段日子过去了。
一天，楚江又去那个水龙头下洗东西，见兰也呆在那儿，本来想看她一眼的，却不知为什么强忍着没有看她。这时，兰的脸上相当难看，几乎要哭起来了，吓得楚江也几乎要哭了。
“谁叫你这么不学好，半夜要去和男子们玩呢？”楚江在心里对着兰说。
楚江边洗着手边想起了昨天夜里的事情来了。
昨天夜里，楚江在下了班之后便又爬上了床，一个人躺在床上，不住看起书来了，这时，却又听见兰从楼梯上走过来的脚步声了，听着这脚步声，楚江心里相当之快乐，几乎要大声地笑出声来了。此时的他，纵使再害羞，也不怕了，几乎想跳起来当着众人的面把兰抱在怀里了。
见楚江如此快乐，兰也坐在楚江身边，与楚江身边的一群男孩子们不住耍笑起来了。那笑声不住在那个小小的寝室里飞舞着，像只美丽的小鸟一样，又如醉人的歌声，使躺在床上的楚江不知道要怎么快乐。
可是，兰还是没有与楚江说话，而是不住与她身边的男孩子们闲说着，说了一会儿，她便沿着楼梯下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保安便走上来了，叫住了楚江那伙人，要他们下楼去搬货物。
在楼下，这时已看不见了兰那高挑的个子，也不知她那好听的声音到什么地方去了。
不见了兰，楚江的心里一阵失落，却又在搬运货物的过程中麻木起来了。
“兰到哪去了？”搬运货物的一个男孩子这样问着身边的一个男孩子。
“兰到哪去了？”那个高傲的男子几乎想在那个问话者的脸上啐一口，“你他妈的也想她，可惜人家这时已和其他几个汉子快乐去了。”
“你他妈的……”楚江好想对着那个说兰坏话的男子吼一声，却又恨恨地把话压下去了。
这进，楚江看见自己的心里不住地流着血来了，这血不住地往下流着，一度把那条大街都浸湿了。
搬完了货，保安粗野地把大家解散了，没有夜宵吃，也没有钱，还得挨他的拳头。对于保安之打人，厂里的人们没有谁敢说个不字，说了，保安会打得更重的。
楚江受了保安一脚，说是把货弄坏了。对于这一脚，楚江还了回去，使保安相当愤怒，口口声声说要宰了楚江。对于保安这样的威胁，楚江并不怕，为了兰，死都可以！
搬完了货，楚江便又回到了寝室里了，趴在床上不住看起书来了，在淡淡的灯光之下。
这时，楼下又传来一阵女人的笑，更确切地说是兰的笑，兰大声地笑着从楼梯上爬上来了，走过楚江身边的时候，楚江并没有看她一眼。
“你既然这样坏，那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了吧。”楚江用眼神这样对兰说。
兰回到里面自己那个简易小床上的时候，一下子便没有了话了，坐在床上也不笑了。
楚江趴在床上看了一会儿书，便又躺在床上了，心想，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有什么好处呢？
寝室的灯关了。
在一片漆黑之中，楚江似乎听见一个女人在什么角落里不住地哭泣着，这声音似乎是兰的，不过，风一吹，这声音又不知逝于什么地方了。
……
楚江边洗着手边回想着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幕，看了一眼兰，见她脸色相当难看地呆在那儿，一滴泪水不住在那儿闪烁着，一下子便掉下来了，掉落在地上，声音那么清脆。
不过，楚江还是不管那么多了，看都没看兰一眼，便沿着过道走出了那个车间，到外面去了。
夜里，楚江又走到兰工作的地方，想去看看她，可是，已经不再看见她了。
兰站着的那个地方这时已空空如也，只有一把椅子呆在那儿，不住地散布着凄凉的气息，闻着这气息，楚江心里不住难受着。
坐在兰那个座位上的人们这时也没有看楚江，只是那么不住地忙碌着，连瞅也没有瞅楚江，在她们看来，似乎楚江已成了一个怪物了。
不见了兰，楚江带着空空如也的心又回到自己的那个座位上，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泪水不住地流出来了，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谁叫自己如此冷漠，如此不通人情呢？
下班之后，楚江一个人沿着大街不住走着。
这时，在前方出现了一个人儿了，那不是兰吗？她呆在那儿，脸上带着微笑，不住地对着楚江笑着，见此笑，楚江一时所有的苦闷都不知逝于什么地方了。
“兰，你在这儿啊？”楚江叫着。边这样叫着，楚江边扑上去了抱住了兰不住在其身上亲吻着。
这时，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了一个拳头，这拳头狠狠地打在楚江的头上，一下子便使其清醒过来了。
楚江再次看那个女人的时候，已不是兰了，却是另外一个女人，她边看着楚江边骂着“流氓”，又在地上啐了一下子，边这样做边阻止着其身边的男友。那个男友不住骂着，边骂边扑了过来，欲把楚江打死在那个地方。这个时候的楚江是不能回手的，只好任那个男人不住地把拳头雨点似的招呼在自己的头上了。
楚江站了起来，沿着大街不住走着，几次撞在人的身上，几次被人当作流氓看待。
楚江一个人来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了，坐在一条小河边，看着河那边的风景，心情不知为什么如此难过。
他从自己怀里掏出来一把刀子，不住地把玩着，想把那刀子捅进自己的肚子里去，却又不敢，便把刀子扔在一边，而后躺在地上不住大声地哭泣着。
边这样哭泣着，他边想着兰的好，一想起兰的脸，便又不住哭泣着了。
他终于站了起来了，把那把刀子捅进了自己的手上，任血不住流淌着，不一会儿，便把身下的土地染红了好大一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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