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看了一眼那个山洞,发现,这时那个山洞已然合上了,就跟什么也不存在似的,且在那个山洞上还长上了乱草,一般人根本不会觉得在那些乱草丛中还藏着那么多金子。
楚江在那座小岛上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牛,见其不知从何处弄来了好大一块石头,正不住地在一块山脚下滚着这块石头,这石头滚过之处,立马变成了一片平地。
牛整了好多日子了,在这个地方,因此,那些平地也变得很大了,一眼几乎看不到边了。
“牛,你整这个做甚?”楚江问着牛。
“弄块田地来,以后好在这个地方过日子。”牛如此回答。
“哦,那你慢慢弄吧,我要出去下,过段日子再回来,你看如何?”楚江对牛说。
“不要去吧,爸爸,我一个人呆在这地方害怕呀。”牛哭泣着对楚江说。
“不怕,我一会就回来。”楚江丢下这话,便又走到了那条破败的船上,拉起风帆,朝着兰所在的地方驶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楚江终于又回到了兰住的那个地方了,进了那个厂子,为了与兰呆在一起,征得老板之同意,又不住地在流水线上忙碌起来了。
洛还是在那个地方做着枯燥的工作,不住地拔着鞋子上的钉子,又把这些钉子吞进自己的肚子里,吃掉了。
对于洛之这样的行为,老板本来相当之不满意,怕会出事,于自己不利,几次欲开除洛,却在洛苦苦哀求之下,又每每下不了决心。
下班之后,楚江又钻进了那个破败的寝室,发现这时的寝室不知为什么成了一个相当乱的地方了,里面不住地散发出一股股难闻的气味,闻此气味者莫不感到恶心,可是,住在里面的人不知为什么却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反而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相当不错。
兰不在那个寝室了。
这对楚江来说无疑是个相当不错的消息。
这时,老板不知为什么又把楚江叫住了,问他把那船矿石卖到什么地方去了,有没有倒在海里了。且问楚江要钱。
楚江把钱交给了老板,这只是几万块钱,大概只有一块金子就可以了。而楚江却拥有那么多金子在一个小小的岛上,而且,这个小岛上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在什么地方,这对他来说可以说是相当幸福的。
但是,楚江什么人也不告诉,不会傻到把这个天大的好事情说出去的地步,而是装作吃亏的样子,不住地用恶狠狠的眼光瞅老板。
“他妈的,本来想把这人弄死,这人怎么又回来了呢?”老板这样想着,边想边狠狠地用手砸了一下桌子,差点把桌子都砸破了。
“哦,对不起啊。”老板见自己失态了,不住地对楚江道谦。
“没事。”楚江对老板说。
“其他人呢?”老板阴阳怪气地问着楚江。
“他们都在台风中死去了……”楚江边这样说边把事情之经过原原本本地对老板说清楚了,边说边趴在桌子上不住地哭泣着了。
“这不怪你。”老板说。
“怪我没用,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兄弟,呜呜……”楚江趴在桌子上不住地哭泣着,泪水流着,把桌面几乎都打湿了。
“算了,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以后好好干要紧。”老板如此说。
“嗯。”
楚江走出老板之办公室里,天色已然不早了,挂在天空的几片云这时不知飘到什么地方去了,使楚江看到了挂在天空那轮小小的月亮。这时的月亮竟然如此之小,楚江记得以前看那轮月亮之时,那月亮是有山一样大的啊,这都是怎么了啊?肯定是兰不在自己身边造成的,如果兰在自己身边,那么,这轮月亮断不会如此之小,不仅不会小,而且还会变得比山还要大。
但是,今夜的月亮实在是太小了,不过,也没有办法,谁叫自己命不好呢?
这时,兰不知从什么地方走进来了,走进来时,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女人特有的香味使全寝室的男人们不住地倒吸一口冷气,不忍心就这样把兰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一下子吸光了,得慢慢地吸,就像一个小孩子买了块珍贵的糖果而不想一下子吃完一样。
兰一进那个寝室,便被一个男子抓住了手,在其手上不住地抚摸着,使兰相当之不快乐,甚至不住地对那个男子骂着不好听的话。不过,对于兰的骂人的话,那个男子一点也不以为意,不仅不以为意,还当这骂人之话是对自己的好呢。
兰在那个破败的寝室里东躲西藏,不过,那个寝室只有这么大个空间,她一个小小的女子能躲到什么地方去呢,纵使躲过了一时,又能躲过一世?
对此,兰也没有办法了,只好接受命运的安排吧。她准备接受那个男子的非礼。那个男子是明。老板的一个亲戚,不是老板的亲戚,老板也断不会要这号人呆在自己的工厂里了。
见明这样,楚江不便出手,他从来是个能够忍受的人,这时也不例外,一个人呆在一片黑暗之中,痛苦地看着。
明走出了那个寝室,沿着过道不知走到什么地方去了,在经过楚江身边时,甚至没有看一眼。
楚江悄悄地尾随着明出了那个破败的寝室,出了大门,又不住地走上一段路,走到一个小店之旁边,便不走了。
明进了那个小店,与其他几个汉子坐在一起,边喝酒边闲话起来了,全然没有发现呆在小店对面一个更小的店里的楚江。楚江这时也喝着酒。当然,楚江这时喝的酒可比他们喝的酒好多了,散发出来的香味一度使那个小店的老板不住地咽口水。
楚江就这样坐在那个小小的店里,看着对面那些人喝酒,却一下子想到了兰,觉得他们这样做似乎于兰不利。
明喝了会儿酒,便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个高音喇巴,不住地对走过那家小店的行人喊话,说什么兰已与自己睡上了,又说什么兰的身子好美好美。一听这话,楚江相当之生气,却又并没有立马站起来了,冲到那些人面前,而是沉默地坐在小店里边听着这话边把自己的牙都咬碎了。这些话,就像是刀子一样杀在楚江的心上,使之不住地流着血,却又不能说出来,其痛苦之状,真是到了无语的境界了。
“走过的路过的,千万不要错过在下这话,这话是比小说还要好听的呀,因此,千万不能错过,错过了,便再也听不到了。”明在对面那家小店里不住地如此对行人说着,使那些行人不断地笑着,不过,这笑不是冲着明的,倒像是冲着另外的人。
“那个女人是你的女人吗?”一位行人这时停止了脚步,特意站在那家小店之门前,问着明。
“当然不是了,那个女人是另外一个男人的,不过,那个男人这时不在这个地方,因此,这个女人便是老子们的了。”明这样说着,边说边不断地大笑,这笑声在楚江听来,那是比什么还要可恶,比什么还要使人不想活了。
“老子杀了你!”楚江一下子从桌子上站了起来,便欲冲到那家小店之门前,欲与之来个你死我活。
但是,楚江不知为什么又不这样做了,放下刀,静静地坐在那个小店里,听着对面那些人不住地大笑,任这笑声打在自己的心上,几乎流出了泪水了矣。
楚江把身上带着的一把刀又放回到怀里,仍旧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地坐在那个地方,看着对面那些人,恨之入骨,却又没有办法对付。
楚江女人被人抢走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整个社会,就连楚江老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了,楚江的亲戚们这时不知为什么也纷纷放出话来了,说要和楚江断绝关系。楚江的亲戚们怕这事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么,另外的那些歹徒便会找上他们的门,把楚江亲戚们的女人也抢走。
如此过了几天。
一天,楚江又走进了那家小店里,坐在那儿不住地喝着闷酒,不喝酒不足以把心中的苦闷全部释放出来,如此一来,便真的没法活人了。
这时,从门外走来了一位老人,走到楚江之身边,二话不说,扬起刀来,在楚江之身上就是一刀,砍在楚江之头上,几乎砍掉了半边脑袋。
“舅舅,你为什么砍我呀?”楚江捂住了伤口,伤心欲绝地对自己的舅舅说着。那是楚江的亲舅舅,自小便对他疼爱有加,可是,在听知这事后,便特意从家里赶过来了,在楚江头上狠狠地砍了一刀。
“大家快来看呀,我与此人这时已没有关系了,我不是他舅舅,并不人认识这个人了。”楚江的舅舅对着行人不住地嚷嚷着,使那些行人一时不再去听明的演说,转而来听楚江舅舅的话了。
楚江舅舅边说又边扬起刀来,欲在楚江头上再来那么两刀,在他看来,只有这样才可以使人们相信,楚江真的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这时,那些流氓们纷纷跪在楚江舅舅面前了,说自己不会去打他的女人的主意,请求他放了楚江,不要再在其头上乱砍了。
明这时也从对面那家小店里走了出来了,站在人丛中不住地对着楚江笑着,这笑在楚江看来竟是如此不堪,使楚江竟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得了,以免如此在人前出丑。
但是,楚江并不是个逃避现实的人,再大的困难他也会面对,这不,这时,捂住了自己头上的伤口,跪着给舅舅磕了个头,便走出了人群,一个人进了附近一家医院了。
“砍得好,砍得妙,砍得老子大声想笑!”明这样唱着。
听着这歌声,楚江无论如何不能沉默了,却又不便做什么,便依然什么也没有说,一个人进了一家医院,躺在病床上了。
人啊,有时就会是这样,在面对天一样大的困难之时,身边会没有一个人,而是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