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再也听不到哭声了,却到处都是一片片的笑声,在这笑声中,楚江的心情也相当之好了,竟然又在月下不住地想念起兰来了。
少女约侠走出去,说要出去看看挂在天空的月,说月是美的,在这美的月下走的人是幸运的。
可是,侠说什么也不肯跟着少女走,见如此,少女便不断地哭泣着,说自己不想活下去了。
“好了,我跟你走一走还不行吗?”侠这样对少女说。
于是,两个人沿着城里的大道不住地走着了,行走在这样的夜里,看见人们不住地亲吻在一起,他们的心里也是相当之快乐。
这是一座千年古城,城里的城墙都有上千年的历史了,上面残留着不少血迹,说是保卫这座城池的英雄们留下来的。
城池道路两边的树有上万年了,大小不一,大者有屋子大,小的十来个人也抱不过来。
这是一座什么样的城池呢?他们为什么看见人们穿着古代的衣服呢?莫非,他们来到古代了?
他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情了,这个地方不太开放,看不到电视,也听不到收音机,而看到的书本依然是竹简本,翻动起来相当之费力。不过,生活在这个地方的人们是相当惬意的,不用担心自己犯什么罪,也不用担心被别人图谋,而可以自在地活着。
“看来,这是个独立的城池了,却不知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国度?”侠对少女说。
“不知道。”少女对政治一点也不感兴趣,如此敷衍了事地回答着侠。
“你能不能走得离我近点,我又不吃了你,就这么怕我,简直了。”少女愤愤地说。却在说了一阵子之后又不断地笑起来了,这笑在这个时候是相当美的。
“不用,还是就这样的好。”侠说。
不少青年男女都呆在一起不住地亲吻着,甚至还有人坐在乱草丛中过着夫妻生活,这对侠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怎么能在这么美的地方行此事呢?
少女拉住了侠的手,但侠却说什么也不欲自己的手与少女的手相连,挣脱了少女的手,依旧一个人在月下不住地走着,看着身边的人们的幸福的时光,心生羡慕,却也徒叹奈何。
侠与少女就这样走着,不一会儿便走到了小河边,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那小河不断地东流着,也感觉到了一丝幸福的味道了。
可是,在此月下,小河那边的那座山这时不住地震动着了。
过了一会儿,在山之那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阴影,这个阴影慢慢地走过来了,虽然在月下不太看得清楚,却也可以看个大概。
那是一头牛。牛迈着沉重如山的步子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了,走到小河边,俯下自己的头,在小河里弄了些水喝,便又把自己的头抬起来了,看住了这边的小城,不知道小城为什么这么热闹。
而在牛背上坐着个人,这是个少年,样子极为俊秀,横着一根笛子不断地吹着,声音极其悠扬。
在那个牛背上天然长着个屋子,这是牛皮做成的,人一坐进去之后,把上面两块皮关拢来,便可以疯狂地在天地间奔驰着了。
在那个牛皮屋子前方有两个天然的大口子,可以看到前方任何一点细小的变化,甚至可以看到地面上的一粒细小的尘埃。
这头牛天生奇怪,不太爱吃草,却喜欢吃土,吃了土再吃一点草,就可以一天不吃任何东西了。
见月如此美,少年不用关上天窗,悠然地坐在牛背上,横着短笛,不住地走过来了。
趟过了小河,少年便下了牛背,坐在沙滩上不住地看着什么地方,也不与人说话,也不感觉到苦闷,就这么一个人坐在月下,不断地哼着小曲。
少年虽相当之美,却在少女看来一点也不美,甚至是丑的,少女打心眼儿里只喜欢侠。
侠见少年一个人坐在沙滩边,便也凑了过去,想与少年说说话,姑且打发这个美的夜。
侠走到少年身边,少年却并不想与之来往,这不,尚未与侠说上一句话,少年便骑着自己的青牛,跨过了小河,随风而逝了。
侠便又呆在小河边了,看着东去之河水,长长地怅叹着,河水日夜流去,岁月不再,而大仇未报,令人情何以堪哪!
少女这时又凑了过来,想与侠说上那么一句话,可是话尚未出口,便又听见侠不住地怅叹着了。
听见了这怅叹声,少女不再有那个心思了,也不想说话了,就那么坐在侠之身边,看着不远处一株树,听着树上那只小鸟啼音之美。
她们就这样坐在小河边一阵子,见月快要下了,便又沿着大道不住地走着了,回到了住地,钻进了帐篷里了。
楚江这天夜里也睡在自己的那个小床上,听着风吼,看着月洒在门外,不觉又深深地想起了兰,却不知她这个时候在什么地方,过得如何。
夜好静啊。
楚江出了那个帐篷,睡不着的人这时只好在夜色中不住地散步着了,听风在树上啼着,心情渐渐地好了起来了。
楚江上了山,坐在山顶上,眺望着山下,却不见灯火了,也没有人语声了这时,有的只有一片死寂。
呆在这座山上,楚江还真感觉到害怕,总感觉到身后有人在看着自己,却在回过头时又总是什么也看不到,除了一片苍茫的夜色。
一颗星挂在天空,星光不断洒下来了,融入了江河中,随着流水东去,逝于远方了。
一匹狼在另一座山上嗥叫着,声音如此凄凉,闻此声音,纵使是胆壮之人,也不能不感到有几分惧意。
不过,没了兰,就算死了,也不算什么,何况这时尚且未死,那又怕什么呢。
可是,这时从城里传来一阵巨大的哭泣之声,声音虽然如此之小,听起来也是这般怕人,使楚江背后那株树也不断地滴下水珠了,不知这水珠是不是另外一种泪水。
在深夜里,这个女人的哭泣之声这么凄凉,一度使人不忍心听闻,却又不可能不听,且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楚江不断地胆颤着,似乎这个声音与自己有某种关切。那么这个声音到底来自什么地方呢,乍听起来为什么这般熟悉呢?莫非自己在什么地方与这个声音见过,抑或这个声音就是自己的某个老朋友?对于这些个问题,楚江一个人坐在山顶上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便不想了,想朝着迸发出那个声音的地方走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这时,在楚江之身后似乎传来一个声音,这是个人在说话,回过头去一看之时,却又啥也没看到。只见到一个淡淡的影子在风中渐渐地淡去了,只留下一阵笑声在冷风中,许久未散,耻笑之意味相当之浓烈,一度使人不忍耳闻。
楚江管不了这么多了,下了山,钻进了自己那座帐篷,看见少女与侠都已入睡,便也躺下了。
第二天,楚江早早地起来了,与侠、少女一起,朝着城里走去。
走到了城门边,见城门边有个小摊,便坐在小摊上吃小吃,抬头一看,却见外面有不少人不住嚷嚷着,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了。
楚江便不吃了,凑到告示边看了起来,见上面写着好些个字:兰已是老子的女人了,诸位想她的男人们听好了,不用再去打她的主意了,她身上每一块肌肤老子都清楚,也知道她身体里每一寸地方的奥秘了。
“混蛋!!”楚江冲上前去了,一把把这个告示扯得粉碎,便又回到那个小摊边,本来相当好吃的东西这时却难以下咽了。
“怎么了大哥?”侠走上前来了,对着楚江嘘寒问暖,见楚江愁眉不展,一时也不知这是怎么了。
“明太欺负老子了!”楚江如此吼了一声。
“大哥,不要信这鬼话,兰一定还好好的,不要上了他的当了,他这是打的心理战。”侠说。
少女这时也走上前来了,抓住了侠的手,但没有抓到,侠却又挣脱了少女的手,一个人在楚江面前不住地踱着步,想为之解决问题,却又不知从何下手。
他们一行人又进了城,回到自己的住地,坐在那个破败的帐篷里了。
对于少女之凑近自己,侠这时不再反对了,却无论如何也不能与之坐在一起,只要坐在一起,侠便心里老大之不舒服,却又不知这是为啥。
夜了。
楚江悄悄地走出了那个帐篷,沿着一条小道不住地走着,又上了那座山了,坐在山顶上,听风凄凉地吼着。
似乎什么地方又有人在大笑了,这笑声是从城里传来了,传到楚江耳边时,听来竟是如此刺耳,便不敢听了,却又不得不听。
那个声音是从城里来的,是个男人的声音,这个男人的声音一度也是如此之熟悉,仔细一听,便知这是谁的声音了,可不是明的又是谁的呢?
楚江深恨自己之无能,不能保护兰,使之这个时候陷在那个地方,成为了明的猎物。
楚江一个人呆在那个地方不住地大哭着,对于这哭声,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没人听得到了,除了楚江自己。
哭到伤心之处,楚江恨不能跳下山去,就这样走了岂不是很好,不用在这个人世受如此折磨了。
但是,楚江擦干了泪水,又站了起来了,对着天空不住地吼着,这吼声如此之大,一度使天空都快要垮下来了。
“我不认输,不,我绝不认输!”楚江这样吼着。
对于这个声音,相信人们依旧不会知道,也不会有人会以为在这座山顶上还有这样一个人,竟然深夜在这个地方不住地吼叫。
但是,楚江就是这样一个人,不会认输,也不会从此一蹶不振,得下死力好好地改正自己,继续不住地前行。
楚江回到了自己的住地,钻进了帐篷,独自躺在破败的床上,听着门外不断传来的风声,想着兰,也为之担心着。可是,对于这一切,兰能知道什么呢?也许,她什么也不知道。
在破败的帐篷里躺了一会儿,楚江无法入睡,便又走出去了,一个人在月下不住地走着,却不知该走到什么地方去。
这时,在前方,一个熟悉却又是那么陌生的一个女子不疾不徐地前行着,不时回过头来看一眼楚江,眼光里似乎夹杂着不少泪水。
这个女子蓬头垢面的,虽在月下不太看得清楚,却也依然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女子楚江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至于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时却又真的想不起来了。
女子边走边发出呜呜的声音,声音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小的,在这个夜色里听来,颇令人骇然。
此女子披头散发的样子,在这样的深夜里,不能不使人想到了传说中的那些怪物或者不堪之物,却也并不怕,相反,在这样的夜里有了这样一个人作伴,楚江甚至感到有那么一丝快乐。
女子在前方不住地走着,不久,便走到一个小湖泊边上了,站住了,不住地看着湖水,似乎想跳进了那个湖里去了,却似乎对生活还没有那么绝望,这不,站在那儿根本就不太想往下跳去。
楚江走上前去了,站在那个女子身边,不住地对着那个女子说着好话,叫其不要做傻事,这要跳下去了,连具尸骨都不会有的。
说时迟,那时快,楚江二话不说,上前去抱住了那个女子,将之抱在乱草丛中了。
“放开我,让我去死,老娘不想活了,为什么要救我?”那个女子这样对着楚江吼着,声音极其大,听之者,纵使是楚江也害怕。
这是个极其美丽的女子,细嫩的肌肤令人不敢乱碰,似乎一碰就会破掉了。
小小的嘴唇不住地迸出娇声娇气的话语,闻之者,纵使是木石之人也不得不为之倾倒,这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为啥要在这三更半夜之时一个人行走着,不知要做啥。
“我没了明,早就不想活了,请不要管我,不然的话,老娘可不客气了!”女子吼着,声音依旧如此有力。
“你是明的女人,那么为什么一个人呆在这个地方,为何不去找明呢?”楚江对那个女子说。
“老娘不想活了,自从失去明,我就对生活没了兴趣了,因此,请不要管我的私事,不然的话,老娘不客气了啊?”女子说。
“请问小姐叫什么名字?”楚江对那个欲寻短见的女子说。
“我叫暗,怎么了?”暗看了一眼楚江,如此说。
“暗小姐,明既然不要你了,那么,你又何苦去招惹他呢,不如找个人过日子吧,不值得为了这号人而寻短见不是?”楚江说。
于是,暗不说话了,坐在乱草丛中不知在想着什么,想了一会儿,便又对楚江说,问他有没有家室,可有成亲?
“在下尚未成亲,更没有家室。”楚江对暗小姐说。
“如果不嫌弃的话,就请收留我吧,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暗小姐说。
本来,楚江不想要这个女人,楚江只想着自己的兰,可是,为了出口气,便收下了这个明的女人,聊作报复吧。
“你坏了我的女人,那么,老子就不可以坏了你的女人?”楚江在心里这样说。
夜里,楚江与这个女子睡在一个屋子里,却一个睡在床上,一个睡在地上。
“为什么不上来,和我睡在一起不是更好吗,这天多冷啊,一个人睡在地上太不好了吧?”暗小姐对楚江说。
“不了,我就睡在这儿,挺好的,且可以听听外面的风声,伴着这风声就可以好好地入睡了啊。”楚江对暗小姐说。
天亮了。
暗小姐走出了那个帐篷,站在外面,看着天空发呆,这时,侠走过来了,看着暗小姐,忽然冲上前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便欲对其行非礼之事情了。
“住手!”楚江对侠吼了一声。
侠听见这一声吼,不敢乱来了,乖乖地站在一边,低着头,不知如何是好了。
“谁叫你做这事来着?”楚江对侠着。
少女这时也站了出来,见侠如此,便钻进林子里去了,说很后悔自己跟上了这样一个男子。
少女独自进了林子,在林子里不住地哭泣着,哭声相当之大,闻之者,纵使是树林也不断地落泪矣。
“我命好苦啊!”少女哭泣着,“都怪自己瞎了眼,为什么看上了这么个混蛋东西呢,早知道是这样,当初还不如嫁给了那个残废呢?”
在林子深处住着一位流氓,在听到少女的哭声之后,也从林子深处钻了出来,跟到少女身边,不住地听着,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流氓悄悄地凑到了少女身边,见这个地方无人,便起了坏心了,欲在那个地方强行上了少女。对于这个危险,少女浑然不知,依旧蹲坐在那株树下不断地哭泣着,泪水一度把那片林子都打湿了。
流氓见少女不肯和自己上,便再凑到其身边,不住地安慰着,说不要怕,说没有什么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