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兰姑姑把楚江打得半死之后,便令人把楚江送到了这座悬崖上来了,知道在这座名叫风之死亡的悬崖上,只要风一起了,那么这座悬崖也就不存在了。
“现在你死心了吧?”兰姑姑看着兰不住地对着她说,“不要再想着那个穷小子了,他这时已经成了肉渣了。”
“是你杀了他,是你杀了他!”兰对着自己的姑姑大声地叫着,全然不顾及自己还是个少女的体面,一度害羞的她这时不知从什么地方来了这么大的勇气,尖叫声声闻几十里远。
“你这个傻姑娘,犯不着为了一个穷小子而这样,他算什么呢,要钱没钱要势没势,你为什么还要想着他呢?天底下比他强的男子多了去了”兰姑姑说。
“那你也不能把他打死啊!”兰哭泣着说。
“哼,不打死,你能放得下他?”兰姑姑也哼了一声。
“我不活了。”兰哭泣着,边哭泣边欲撞墙了。
但是,兰姑姑抱住了她,对她说着好话,说只要不寻死,那么她要什么都可以。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我的男人,我只要我的楚楚!”兰说。
“他已经死了。”兰姑姑说。
“死的我也要,只要是楚楚,不管死的活的我都要,其他人我一点儿也不想看到。”兰说。
“你不能想楚江,他已成了一堆肉渣,此时不要说活了,纵使是活着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了。”兰姑姑说。
“呜呜。”兰哭泣着。
“不哭了,今天晚上,你得结婚,得嫁给明了。”兰姑姑说。
明在这天夜里从来就没有这么高兴过,知道楚江被兰姑姑雇人打得半死时,他就笑了半天,之后又听说兰会嫁给自己,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于是笑得半天都合不拢嘴,以致于真的合不拢了,就那么一直张开着,似乎想咬人。
而后,明这张嘴一见到兰时,不知为什么就不住地流着口水,这在人们看来是相当不雅的,却也没有办法了。
兰走出那破败的寝室之时,看到明兴奋得成了这个样子,嘴巴一直就这样张开着,而且合不拢去,还对着自己不断地流着口水,当时就相当后悔,甚至是害怕的。这样的男人怎么可以和自己结婚呢?这样的男人也配自己如此仙女般的美貌?
兰念及此,不住地哭泣着了,而对于兰之哭泣,人们根本就不会看在眼里,也不以为然,觉得嫁给这个有钱人的儿子,那是多少女人的梦想,她这时还作此态,那根本就是喜极而泣。
人们因此以为兰配不上明,纷纷指责着,说她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为了证明这时明自己看上了兰,兰姑姑便走到了明之身边,悄悄地在其耳朵上说了几句话,此话一出,明便走到了兰之身边了,凑到她脸上,以自己不住地流着口水的嘴巴在兰之脸上亲吻了一下子。这一下子亲吻,人们便不再说什么了,以为是明自己看上了兰了,也便对兰不再指手划脚了。
见兰在这个时候,对于自己的亲吻并没有反抗,明笑得倒在地上了,渐渐地不省人事,躺在地上半天,几乎死过去了。
这时,明之母亲走到了明之身边,心肝宝贝地叫着,听说这是在亲吻了兰之后造成的,便凑到兰之面前,在其脸上扇了两个耳光。
“狐媚子,不要再勾引老娘的儿子了,老娘就只这一个宝贝儿子,不要把老娘的儿子勾引坏了,再这样,老娘叫你好看!”明母亲如此对兰说。
但是,老板走过来了,走到明母亲身边,悄悄地与之说了声什么。于是,明之母亲又不生气了,走到兰身边,上下不住地打量着她,似乎不在看一个人,倒像是在看一头牲畜。
“这样的女人也可以做我家的媳妇?”明母亲吼着。
“是谁叫我儿子在今天结婚的?”明母亲叫着。
“是我。”兰姑姑悄悄地走到明母亲身边,轻轻地说了这一声。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叫这个货色嫁到我们有钱人的家里?”明母亲尖叫着,甚至要上吊了。
明这时从地上爬起来了,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笑了笑,却不说话,而是上前去一把抱住了自己的母亲。
“兰,我们两好好不好?”明边说边脱去了自己的衣服。
“混仗!”明父亲走过来了,在明脸上狠狠扇了两个耳光。
明于是又倒地上了,口里不住地喷着白沫,又不太认识人了。
“明,怎么了?”明父亲走上前去,在明身上不住地拍打着,眼泪几乎要流出来了。
“我的儿呀。”明母亲也哭泣了。
明终于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见一个三岁小孩子站在自己面前,竟然不住地笑着了。
“爸爸,你站在我面前作甚?”明对那个三岁小孩说。
“我不是你爸爸。”三岁小孩说。
“不,你就是我爸爸。”明说,边说边不住地笑着。
“混仗!”明父亲又在明脸上扇了一个耳光。
“他疯了,喜疯了的。”一个人如此说。
“是的。”又有人说了一声。
见自己儿子成了这个样子了,明母亲笑着走到了兰身边,脸上满是笑容,拉着兰问长问短的。
“我的儿,你要和我儿子结婚,为什么不早说呢,早说也不会有这个误会呀。”明母亲说。
“我不!”兰见明成了个傻子,当然不肯和他结婚了,这样叫了一声之后便跑开了,却被兰姑姑抓住了。
“你不能跑了,现在成了别人家的人了,你还跑什么跑呢,这要是传出去,人家笑话不笑话呢?”兰姑姑说。
“我不!”兰又大叫了一声。
叫了这一声之后,她便想跑出去了,想离开这个厂子,以后永远也不来了。这个地方不是她可以呆着的了,她这样想着。
但是人们都抓住了她,不要说跑了,就是稍稍挪动下身体也是不可以的。
“我不活了。”兰尖叫着。
但是,人们把她抬上了一架床,抬到一间屋子里了,在这个屋子里,明这时正躺在床上不住地喊着站在自己面前一个三岁小孩子爸爸。
且说汉山这天走上大街,一个人坐在一株树下,看着挂在天空的月,心里一度相当之悲凉。
他这时已得病了,看来时日不多,可是,如此模样的他又不愿意回去,这样子回去的话,人们不笑掉牙才怪呢。
“不干出翻事业来,我誓不回去!”汉山坐在那株树下如此说,他说的这个话是没有人听见的,在这时,也只有他自己听得到了。
因为身体之不好,这时的他已被开除了,不可以再呆在那个厂子里了,只好走出来了,在大街上茫目地走着,不知要走到哪去。
“我该去什么地方呢?”汉山如此说。
走了一阵子,他来到了一座大桥之下面,此时外面正在落雨,而呆在这个地方可以权且躲躲雨。
汉山得了一种怪病,身上的肉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掉下来一块,而且这肉已是臭的了,上面还爬满了蛆虫。
“我怎么这么倒霉呀。”汉山看着外面的雨,不住地长长地怅叹着。
“不过还好了,在这个地方,还有个可以躲雨处,有了这个地方,那么以后再想办法吧。”汉山对自己说。
于是,他在那个大桥之下面摊开了被子,睡下了,睡在自己的被子上,看着外面的行人走来走去,听着雨声,心绪一度相当乱,甚至想找个地方悄悄把自己干掉算了。
“我都成了这个样子了,还活什么活呢?”汉山轻声地对自己说。
边这样想着,汉山边站了起来,想在那个地方把自己弄死算了,何况他曾经还杀过人,这样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思呢?终究会被抓到,难逃一死,那还不如就这样死掉了的好。
汉山走进了雨中,想撞上一辆车,而后就此离开这个世界,自己一个人去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找个爱人好好地过日子。
深夜之此时,汉山一个人站在一辆小车面前,一动也不动,想以这种办法找死,悄然离开这个世界。
“你他妈的找死啊,找死也不选个好日子?”司机看见汉山站在自己车子面前,不禁怒了,大吼一声,使汉山怕了,却又在心里一阵高兴,以为可以死了。
但是,车子停下来了,在车上坐着个美丽的女人,这个女人看了汉山一眼,不知为啥,悄悄地悟住了自己的嘴笑了笑,这笑在这时的汉山看来是如此之美,一时使汉山忘记了去寻死了。
“老子还不想死啊。”汉山说,他的这话是没有人听得到的,只有他一个人听得到。
司机大骂了一阵之后,又载着车上那个美女,消失在夜色深处,不久便不可见矣。在那大桥之下面这时依旧只有汉山一个人呆着,看着雨不断地下,心情不太好,却又不想死了。
“纵使是犯了死罪,我还可以做些事情使自己快乐,也使别人快乐的。”汉山对自己说。
边这样想着,汉山边走到了自己那个破败的被子边,躺下了。
第二天醒来时,汉山看见天色已亮了,便爬了起来,也没有水洗脸,就这样走出了那座大桥,沿着大街不住地走着。
走在大街上,看见了美女,汉山也会走不动路的,不过,对于汉山之瞅看,美女是不在乎的,是不以为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