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山毕竟救过自己的命,兰对此一直念念不忘,甚至想以身相许,若不是碍于明之一家人,兰早就这么干了。
今见汉山还看自己,心里高兴,此时几乎想冲上前去在汉山头上亲吻一下,却在想了想之后又什么也没有做了。
汉山看了兰一眼,便又回厂里了,站在大门口,看见一个人出现了,此人看着汉山,脸色相当之不好看,似乎随时都会暴发。
明这时正趴在地上抓蝈蝈,看见汉山来了,也不知与之打个招呼,管自不住地寻找着丢失的蝈蝈。
老板站在大门边看了汉山一眼,啐了一下子,便又走开了,一时,只剩下汉山一个人呆在那儿,心绪相当之不好,却也无奈。
兰此时也来到了那个厂门口,明见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上前去,当作众人之面便欲与兰行乐了,在受了兰一个耳光之后,才哭泣着离开了,跑到不知什么地方告诉老板去了。老板是他的亲戚嘛。
老板知道了这事之后,当然不会怪罪兰了,在明的头上抚摸了一阵子,之后,又给了他一些糖果吃,便走了。
汉山看了这一幕,便绝望地走开了,正在这时,兰又走出来了,走到那个门口,看着汉山,却又装着并没有在意,只是瞅了一眼之后又溜回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汉山尾随着兰而去,在走到她身边时,悄悄地对她说了一声,叫她跟着自己走了,可是,对于汉山之这样的提议,兰并没有作出回应,只是长长地怅叹一声之后,又回到自己的那间小屋子了。
汉山哭泣着离开了那个地方,又走出了厂门口,一个人在大街上随脚走着,没有方向,也没有心情。
他这时几乎什么也没有了,爱情不用说是没有的,金钱也不多,怀里只有几块钱,也没有朋友,像他这样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呢。念及此,汉山不住地长长地怅叹着,也许自己不该来这个世界上吧,他总是这样说,何况自己还杀了人,那么还可以为自己的梦想而努力奋斗吗?
人们都不愿与之来往,甚至汉山动手打了人,人们也不屑与之计较,这对汉山来说真的是太无聊了,无聊到无语。
他就在大街上这样走着,走着。
他又碰到楚江了。
楚江这时又出现在他的视野了,看了汉山一眼,之后又朝着那个厂子走去。
楚江来到了那个厂子里后,便又做起自己的工作来了,与洛仍旧坐在一起,不住地忙着,在一片笑声中。
他又看见兰了,在兰之身后还跟着个瘦长男子,这个男子看见楚江来了,不知为什么一时怔住,几乎走不动路了,想上前与楚江说几句话,却在看了楚江一眼之后又啥也没有说了。
明这时正在地上抓着蝈蝈,看见楚江来了,笑了笑,之后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便不再抓蝈蝈了,却站了起来了,走到楚江面前,见楚江的眼光不住地瞅在兰身上,又大笑了一阵子。
大笑一阵子之后,明便倒在地上了,风闻此事的老板赶了过来,见明躺在地上,便问是怎么回事。
“他自己笑了一阵子这后就这样了,没有人对他做什么。”一位工友这样说。
这时,明从地上爬起来了,又笑了笑,问这是怎么回事。
“你倒在地上了。”有人说。
“哦,看什么看,滚开!”明吼了一声,便从地上爬起来了,站在楚江面前,不住地瞅着他。
“他好了。”有人这样说。
“是啊,真是怪了,他的病竟然好了。”又一位工友说。
明从地上爬起来后,看见兰呆在一边看着自己,便上前去了,抓住了她的手,不住地问长问短,使兰一时呆在那个地方相当之不好意思。
“你……”楚江看见明这样对兰,心里相当不是滋味,几乎想在那个地方与之来个你死我活,却在想了一阵子之后又什么也不做了。
楚江仍旧坐在洛之身边,与之一起忙碌着,不时看一眼兰,见兰看自己了,又忙着把头低下来。
兰这时仍旧是个少女,至于她自己说的什么遭到**,那纯粹是开了个玩笑罢了,也是女人的一种自我保护吧。也不奇怪,在这个地方,就得这样,不然不可以保全自己的清白,聪明如兰,当然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一个如此清纯的少女呆在这一群臭男人之中,下场是如何,谁也不能知道,觊觎她的人大有人在,包括他楚江在内。
这时,在车间里,管理又走出来了,站在楚江面前,本来想扇他两个耳光,却念在楚江做事还算努力之份上并没有对他做什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之后又走开了。
管理一走开,一位中年妇女这时走到楚江面前了,笑着对他说着一些有意思的话,这些话如果被那个中年妇女老公听见了,她老公会断然扇她两耳光,幸好在这个地方她老公不在,她可以想说就说。
对于她之这样的话,楚江并不放在耳朵里,却有时也会听进去那么一两句,毕竟在这个地方太无聊了,能听到这么句把儿话,对一个男人来说,那几乎就是价值连城的。
那位中年妇女边说边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块糖来,放在楚江之手上了。
“我不要,谢谢。”楚江对那个中年妇女说。
“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下去了,这可是我给你的,可好吃啦。”中年妇女说,边说边笑着,以至于使整个车间的人们都不住地笑起来了。
“这个,在下断不敢接受,这要是接受了,那还不会折杀自己?”楚江说。
于是,中年妇女走上前一步,把那块糖塞进了楚江嘴里了,非要他吃下去不可。见如此,楚江只好吞下了那块糖果了。
中年妇女转身欲离开时,发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人了,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管理,至于他为什么要站在自己背后,却没有人能够知道。
“我也要一个糖果吃吃。”管理对中年妇女说。
“没有了。”中年妇女没好气地对管理说。
“没有是吧?”管理不快乐了。
“就是没有了,你想怎么样?”中年妇女并不怕管理。
“你就不怕我不要你在这个工厂里做事了?”管理威胁着说。
“不怕。”
“真的不怕?”管理说。
“呵呵。”中年妇女笑着了。
于是,管理把中年妇女带到一个空旷之处,看了一眼正在干活的人们,不许人们看自己。
“谁看老子谁倒霉。”管理说,“算命的说了,在此时如果有人看我,那么看我的人会有血光之灾。”
管理边这样说边走到人们面前,听见他说出了这话,人们不要说看他了,不看还来不及呢。
甚至有人见管理来了,还把眼睛闭上了,怕万一看了他使自己有血光之灾,这多么不好,多么可怕啊。
见没人看自己了,管理这时把那个中年妇女叫住了,叫到了车间当中,当作众人的面与之行乐起来了。
楚江当然对于这个是不信的,不但要看,而且一直就这样看着,见那个中年妇女与管理在车间行乐,大不以为然,却在人家的地盘上又能说什么呢,什么也不敢说。
工人们都不敢看,而且在这个车间里噪声相当之大,对于管理与那个中年妇女之所作所为,人们一时在自己眼皮底下也没有发觉。只有楚江一个知道这事。
大概十分钟之后,管理在自己身上拍了拍,又在那个中年妇女脸上亲吻了一阵子,便又大声地对着工人们说,说这时可以看自己了。
当工人们看自己的时候,他们什么也没有看到,只看见管理堂堂正正地在车间里不住地背着手走来走去了。
“他妈的,净做这号见不得人的事。”楚江在背后啐了一口,但是,却又并没有做什么,也不敢做什么。
他担心着兰,不知她这时到什么地方去了,抬头看见她还呆在一边做事,身边并没有什么男人,一时又不那么担心了。
兰这时呆在自己的工作台上,正在想着楚江,希望他走到她身边去,就是什么也不做,干与之说说话,那也是好的呀。可是,她盼到了什么呢?并没有看见楚江走到她之身边,也没有发现楚江想上去与之说说话,这对她来说几乎是不可以忍受的。
这时,明却又扑到了她的身边了,坐在一个破败的凳子上,帮着她做起事来了,对于这个,兰相当反感,却在心里偷偷乐着呢。
下班之后,兰走过楚江身边之时看了他一眼,之后又匆匆地朝着楼上走去了,见楚江并没有跟上来,便又从楼上走下来了,又出现在楚江面前了。
她笑着。
至于她为什么要对楚江笑,这个楚江当然清楚,却又不敢把这个事说出来,这要是说出来了,那么,他不知道好不好。
兰在楚江面前笑了一下,便又沿着一条小道走出去了,又上楼去了,这时那个楼梯发出阵阵十分好听的声音,在这个声音面前,楚江的心醉了。
不过,他想起了自己的梦想,为了梦想,他不敢乱来,得为了梦想而不住地奋斗着啊。
于是,对于兰之这样的微笑,他并不敢接受,也不好拒绝,那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