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汉山走到了那沉后生的河边,对着茫茫河水,一度也莫名忧伤,可是想了一阵子,又不住地微笑了。
在杀了那个后生这件事情上,汉山没有后悔,如果当时不动手,那么这时坐在这小河边的,那个沉进了小河的人不是那个后生了,可能会是自己了。
汉山为自己的英雄而高兴,他不是个懦夫,也不是个任人宰割的羔羊,而是一个有尊严的人,只要有了这个尊严,那么其他的事情也便好说了。
此时,他忽然感到身上相当痛,用手一摸,血流出来了!
再一看,见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此人不是别人,就是明!
汉山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情之时,一个壮汉扑上来了,在其肚子上就是一脚,这一脚下去,把汉山踢进了那小河之中了,在河水中不住地沉浮着,血几乎染红了那片河水了。
汉山从河中爬到了岸边了,坐在岸边,看着那伙人,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尤其是不知如何与明说话了。
“你为什么要害我呢?”汉山看着明说。
“因为我对你母亲进行了**,你必须得死,不然的话,老子呆在这个世界上不太安全,会担心你他妈的报仇啦。”明看着汉山说。
“你不是有兰吗,有了这么好的女人还不知道珍惜,却还要乱搞,你是人不是?”汉山说。
汉山坐在河边,看着自己的伤口不住地流着血,几乎想什么也不顾地冲上去,与明来个同归于尽,可是又不能这样做,便只好呆在那个小河边,无助地看着远方。
一个人跳进了河水中了。
那个人跳进了河水之中不久,便拖着一个物体上了岸,这不是个一般的物体,看之,一度使汉山相当之后怕,这不就是那个后生的尸体吗,为何这个时候要把它拖上岸来,是不是有人想用这个尸体来对付自己吧?
那具尸体一上了岸,警车便在全城不住地啼着了,在这警笛声中,汉山一度相当怕,甚至想逃离这个地方,可是自己又不为不法之事,为什么要怕?
他就那么坐在岸边,相信有了警察之帮助,那些人不再会对自己有什么暗算了,念及此,便放下心来了,坐在岸上,看着天上的云,心情一度轻松多了。
“这个人是你杀的?”警察走上前来,看着汉山说。
“是的。”汉山如实回答。
“年纪轻轻的,为什么不学好,却要杀人,这还了得,岂不反了天了?”警察如此对汉山说,“来人,把他带走!”
“我是自卫,我冤枉!”汉山叫着,但是,在这个地方,对于他的喊叫,似乎没有人在意,全部听而不闻。
汉山不知道,这个警察不过是明的另外一个亲戚,他的亲戚在这座城市里不少,其中有不少在政府机关里工作,这位警察就是其中之一。
汉山更不会知道的是,这只是明亲戚中的地位较低者,明的亲戚中甚至还有人在中央作着官的,随便吐口唾沫,就可以把一个小小的汉山淹死在汪洋大海之中。
如果知道这些,汉山也许就不敢与明斗了,可是,人家找上门来了,不还手不行啊。
汉山被关在黑暗的监狱之中了,真是暗无天日,不知自己还有没有生还之日。
他的老母亲老是来这个监狱之中探问消息,对于他的老母亲,警察当然也爱见不见的,如果不是看在她长相还可以,他们早就对她动拳头了。
汉山就这样呆在那个监狱之中,看着窗外的春色,看着挂在天上的白云飘荡,这时真的好想走出这个地方,可是,他能出去吗?不要说出去了,就是想想也不可能,只好就这样坐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屋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送牢饭来了。一个人提着饭盒走进了这座监狱,一走到门口,把饭摆放在窗台上,牢中的人们便一拥而上,抢着那饭。
汉山也抢到了自己该得的一份,默默地坐在一个角落里吃着,这虽然不是什么好饭菜,却又是如此美味,便狼吞虎咽着。
“吐出来!”一个人走上前来了,看着汉山。
这是个长相相当凶险的男人,头上留着无数刀疤,甚至还有个刀疤尚未长好,这时正流着血呢。
“听见没有?!”那个凶险的男人怒了,看着汉山吼了一声。
“你说啥呢?”汉山这时几乎没有力气说话了,遇到这么多的打击,他这时已没有还手之力了。
“老子叫你把饭吐出来,快点,不然的话,要你死!”凶险者如此说。
汉山已然好几天没吃饭了,饭这时对他来说真是太香了,这要他吐出来,怎么可能呢?
他宁愿死,也断不会把饭吐出来的!
见汉山不听话,这时,几个汉子冲到了汉山面前,把他嘴巴掰开了,之后,另外一个人用手把里面的饭抠出来了。
接着,汉山面前的饭也被人拿走了,倒在一只狗的面前,那只狗长得相当胖,吃了一半,便不吃了,因为撑得过饱,又不住地呕吐着,把吃下去的饭又吐在汉山那个饭盒之中了。
“我的狗不吃饭了,看来是吃饱了,因此这些饭还你,不过,你一定得把这些饭吃下去!”凶险者如此说。
“这个能吃?”汉山看着那狗嘴里吐出来的东西,光是看这么一眼,便乱吐起来了。
“吃下去!”凶险者以不可拒绝的口气对汉山说。
“这打死也不能吃!”汉山看着那个东西如此说。
“不吃算了。”凶险者说了这么一声,便又坐在自己刚才坐着的地方了。
这时,一个人凑上前来了,手里拿着把刀,说是会给人剃胡子,而且不用收钱,这对坐牢的人们来说是太好的消息了,没有比这个再好的消息了。
在这些坐牢的人们之中,有人已经好多天没有刮胡子了,更有甚者,胡子已经拖在地上,走路都不太方便了。
剃头师傅走到汉山面前,看着汉山,眼光之中夹杂着一丝使人琢磨不透的东西,面对这东西,汉山一时也不知为什么害怕起来了。
这时,有人在背后推了那位剃头师傅一下,使之凑到汉山身边,刀子在汉山身上凑了一下了,割破了一些皮肉。
“对不起啊,我不小心摔了一下,这地面不太平,因此走路不稳,还请你见谅!”那个剃头师傅如此说。
“没事,一点小伤,何足挂齿。”汉山说。
夜了。
人们这时都已入睡,汉山也闭上了眼,想着如何出去,自己又不曾犯法,犯不着呆在这个该死的地方,如果走出去,找个爱人过日子,那该多好。
“只怕是不可能了,老子以前曾杀过人,这下算是玩完了。”汉山一个人如此想着,边想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时对人世是如此留恋,却再也不能走出去了。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那个伤口正不住地疼痛着了,血也不断地流出来了,一时使他竟然不敢看了,怕再这样看下去,似乎会立马疯掉了。
“刀上有毒!”汉山惊叫了一声。
他说的没错,刀口上确实有毒,而且这毒还不在少数,只要伤口上有了少许这样的毒,那么人便活不成了。
“看来,这座监狱就是自己的葬身之地啊!”汉山如此想着。
血正不断地从伤口上流出,流出的血看来不知为什么不是血了,竟然似乎就是脓一样,发出的气味也一度使人不可闻听,而且身上也不住地开始感到寒冷。
“救命啊!”汉山喊了这么一声。
但是,在这个监狱,此时人们都已入睡,谁能听到他的叫唤,没有,一个也没有!
汉山于是趴在自己的伤口上,不住地吸着伤口上的毒液,只要把伤口上的毒液吸干了,那么也许就不会有什么事了吧?他如此想着。
吸了一阵子,伤口渐渐地平复了不少,人也感觉舒服多了,再看周围的人和桌子之时,也一度不再模糊了。
血也不再流了,生活,对他来说又几乎可以说是美好的了。
“出来!”门外有人吼了一声。
于是,一个人被拉出去了,也没有走太远,就站在监狱之门口,一刀下去,那个人的头便掉在地上了。
“不是枪决吗,怎么会这样?”汉山看着那个掉落在地上的人头如此想着。
“也许这个人罪孽太深重了吧,不然,又何以会如此呢?”汉山想着。
“汉山!”门外有人喊了汉山的名字一声。
“什么事啊?”汉山应了一声,以为有人知道自己受伤了,想给自己治疗呢。
“别磨磨蹭蹭的,太浪费时间了!”那个站在门口的人如此对汉山吼了一声。
汉山走出去了,站在人群之中,一时不知这是怎么了,便把自己的手伸出来了,好叫那些警察看到,并给自己以治疗。
“把头伸好了,不要伸手!”
“伸头干什么?”
“干什么,杀头啊?”警察说。
“为什么要杀我头?”汉山一时懵住。
“你杀了人啊,不杀你头杀我头?”警察笑着对汉山说。
“放开!”汉山说,“我没有杀人,是那个人想非礼我母亲,我才出此下策的!”
但是,刀已扬起来了,眼看就是落在汉山之头上了,见如此,汉山便抓住了那把刀,之后,逃离了那座监狱,走入了茫茫黑夜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