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光之中,一个人出现了,此人不是别个,正是白日地痞在小镇上所见之人,即镇长也。
镇长从人群之中站出来了,看着地痞,大吼一声,要其交出古美人来,不然的话,便要对之下毒手了,在这个地方,镇长杀死个把人,那是不在话下的。
火把此时相当明亮了,大有把天点着之势,在此火把光中,地痞惊恐地瞅着那个深夜造访自己家门的人。
镇长走上前来了,对着地痞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闯进了屋子里了,拉住了古美人的手,但是,不知为何,古美人拒绝了。
“你不要这样,男女授受不亲,怎可以拉奴家的手呢,这要是传出去,叫奴家如何做人呢?”古美人看着镇长如是说着。
被镇长摸了一下之后,古美人心里一时相当不受用,觉得自己不再是个好女人了,因此之故,几乎想死在那个地方了,若不是想着自己的情郎,她这时便会一下子撞死在屋子门前那根柱子之上了。
“你……”地痞这时也走上前来了,看着镇长,见其在众目睽睽之下拉自己女人的手,这一怒委实不小,盛怒之下,那个屋子也在不住地摇晃,大有倒下之势。
地痞本来想对镇长吼一声,叫其滚出自己屋子的,却在想了一阵子之后,又啥也不敢说了,看着镇长,眼光甚是低微,渐渐地变成了只看着自己的脚面了。
“听话就好,不然的话,老子可要割了你的鸡鸡哦。”镇长看着地痞说。
见地痞听话了,镇长也不与之说什么了,走到了古美人身边,站住了,上下不住地瞅着她,眼睛那个邪乎,令在场之人甚至有不敢看的了。
“怎么样,做我的女人如何,可以吃香的喝辣的!”镇长走上前去,又欲一把抓住古美人的手,却被她挣脱开了。
“你不要如此无耻,不然的话,奴家可以寻死以了却此生了,如此待奴家,直使奴家生不如死矣。”古美人看着镇长说。
此时,地痞也走上前来了,看见如此也不说什么了,有什么好说的呢,自己是刀板之上的肉,人家是刀板上的刀,只能无奈地仰天长叹了,还能如何呢?
“你就从了他吧,再这样下去,你我可能都会死掉的,跟着他可以过上好日子,不像我这样的,天天担惊受怕没个好日子过。”地痞凑到古美人耳朵边上去,悄悄地对着她这样说着。
“你不要说了,我不会跟着这个人的。”古美人走上前去了,对着地痞笑了笑,如此回答。
“快从!”门外众大汉不住地吼着,吼声在这个屋子门前,一度使那个本来快要倒下来的屋子渐渐地破得不像样子了。
伴随着这吼声,在门外,不知从天上掉下来了一个什么东西,在夜色中,映着淡淡的月光,发出一种令人害怕的光来了。
那是一把大刀,大刀有门板大,刀口之上,镶嵌着鬼牙,只要受了这一刀,纵使是受伤很小,也无救。
见古美人不从自己,镇长也火了,却当作这么多人的面又不便发火,他深知自己发火的样子相当不雅,若让人看见了,那么自己还用在这小镇上混吗?因此之故,断不能发火,更不能出洋相了,不为了别的,就为了这个镇长的位置,有了这个位置,那么,活在这小镇,又有什么东西不会得到呢,而一旦失去了这个镇长的位置,便会什么也没有了。
镇长极力忍住了,没发火,却悄悄地走到古美人身边,双膝跪下了,要向她求婚了。
“你嫁给我吧。”镇长看着古美人说。
“不可能。”古美人说,“吾已经有男人了,这位站在你面前的便是吾之男人,还请足下自重,不要做出这收不了场的事情来吧。”古美人说。
地痞又走上前来了,看了看古美人,又凑到其耳朵边上,悄悄地不知说些什么,这话一出,古美人竟然在其脸上扇了一个耳光,使之捂住自己的耳朵一时不知该干嘛了。
“你为什么要打人呢?”地痞看着古美人说。
“为什么打不得你,你败坏了吾之名节,吾就可以打人,不光打你,还会叫我父亲来收拾你!”在古美人的印象之中,自己的父亲似乎还活在这个世上,因此,在出现了什么难缠之事情时,便会拿自己父亲出来,欲把那些企图对自己不轨之人吓住,使自己不至于如此之吃亏。
“你不要拿你父亲来吓我,你根本就没了父亲,你父亲在一千年前就已死去了,请你不要做梦了,醒醒吧,我的大小姐!”地痞走上前去了,在古美人的脸上亲吻了一阵子,这使古美人又相当不自在,以为这不是人做的事情,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亲吻一个女人呢?
“你滚吧。”古美人看了一眼地痞,如此说。
镇长看不是什么事,便走出了那个屋子,走到外面,却又想起了一事,便忽然急中生智,想出了一个好计策来了。
镇长走后,在那个地方,便又只剩下古美人与地痞了。
慑于镇长的淫威,地痞不敢得罪,也不敢从这个地方跑掉,这要是跑掉了,那么,在其他地方,杀他的人无数,他敢去吗?
他只有呆在那个地方,看着镇长的颜面过日子,得罪了镇长,不要说没好女人,活不活得下去也还是个问题矣。
但是,这次真的不一样,古美人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这世界上又有哪个男人心甘情愿地送自己的女人去别人怀抱里呢?
地痞不甘心,却又无奈,只好躺在破败的屋子里,看着古美人,不住地长长地怅叹着,怅叹了一阵子,便又想起了自己的那帮兄弟,何不求他们帮帮忙呢?
“吾就是死也不会跟着那个老坏蛋的。”古美人看着地痞说。
“不从没办法,不从他会杀了我们的。”地痞看着古美人说。
此时,风在门外不住地刮着了,在此大风之中,不少树叶从天上掉下来了,洒落在地面之上,随风不住地飘舞着,一度又不知洒向什么地方去了矣。
在这个荒村之外面,此时又有无数狼群在不断地嗥叫着,声音苍凉而恐怖,闻之莫不令人害怕,不要说人了,纵使是北山上的石头也在幽幽低泣矣。
由于此地恶人当道,导致民不聊生,野外荒田无数,没有耕种,甚至也没有主人,人们大都逃离了这个鬼地方,谁愿意呆等着自己的女人受这个恶魔镇长的蹂躏呢?
由于长年没有得到好吃食,这些狼群瘦得不像样,竟如鸟一样,可以从这座山头一下子跳到另外一座山头了。
此时就有不少狼从地痞的屋子门前跳过,发出的呜呜啸叫之声,听来,使人不敢听,更不忍心去听。
“这个地方呀。”地痞不禁也长长地怅叹一声,“真是没法过日子了。”
“要不,我们也离开这个地方吧。”古美人对地痞说。
“但是,我是出不去这个小镇的,在这条小镇只有四扇大门,也就有四条大道通向外面,不过我人品不好,得罪了把守四条通道的守护人,想出去,那是除非会飞,而我又根本就不会飞。”地痞看着古美人如此长长地怅叹一声,幽幽地说。
“这样啊。”古美人说。
“要不,你出去吧。”地痞看着古美人说。
“不,你不出去,我也就不能出去,因为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死也是你的鬼!”古美人说。
“你还是出去吧,不要和我一起在这个小镇里等死。”地痞说。
地痞原来也是个好人,却在受到镇长几翻欺凌之后,也渐渐地学坏了,不坏的话,在这个地方根本就活不下去,好人都已死光了,只有地痞这号人还在这个世上苟延残喘。
夜已深了。
风在门外不住地响着,听着这声音,不知为什么,地痞一阵伤心,泪水也不可控制地从脸上滑落,洒在大地上,一下子又消失不见了矣。
地痞想起来解个手,便走到门外,站在一株古树之下,望了一眼天色,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只有半个星星在不住地对着他眨着眼睛,这半个星星之另一半据说是镇长一怒之下用北山上一块石头打掉的。
天上只有半个星星了,这半个星星洒下光来,在这晦暗不明的光中,地痞看着路面,不住地走着,解了个手,便又回到屋子里了。
此时,古美人不知为什么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看了一眼天色,想去那株古树之下坐坐,看着那株古树之上的叶子。
在没有月光的这个夜里,只有半个星星洒下光来,在此光中,她依然可以看清楚那株古树,看着这株古树,见其上似乎还刻着字,而且这字是她自己认识的。
“这字不是自己儿时所刻印吗,这时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呢,吾记得小时候吾家门前也有一棵小树,不过那棵树刚刚从土里面长出来,用手一扯就可以扯掉的呢。”古美人对着自己这样说着。
“后来,那株树渐渐地长大了,也有吾的手臂大了,吾便在上面刻了一个字,这个字便是吾自己的名字。”古美人站在月光之下如此对着自己说着,不过,她之这个声音,在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人听见,甚至她自己也不听见。
她于是凑上前去了,要好好地看看,这个字到底是个什么字,便趴到古树边上,仔细看着那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