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的什川酷暑难耐,赤日炎炎,高温烘烤大地。
沈菀刚下飞机,拖着沉重的箱子走出机场,刚走出机场大门,一通电话紧随而至,来电显示是陌生的号码。
“你好,请问你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你。”
沈菀四处张望没有看到电话里那个男人说的站牌,身后还有两个大箱子,她没法一边打电话一边推两个大箱子。
“陆先生是吗?你穿黑色短袖和迷彩裤?是不是头发特别短那个?”
沈菀看到目标之后惊了一会,又沉默了。
……
陆齐修把手机塞回裤兜,大步朝着她走来。
他个子高大,皮肤黝黑,是风吹日晒健康的颜色,五官轮廓分明,眼窝很深,面上波澜不惊,鼻梁高挺,一张好看的脸,但是面相矜冷疏离,就差写上生人勿近四个大字。
他看着戴着比她脸还大的墨镜,墨镜倒影出自己的身形,他问:“沈菀?”
沈菀点头,说:“你是陆先生?”
他也点头,说:“是,走吧。”
太阳很晒,沈菀戴着帽子防晒,她就靠这张脸吃饭,轻慢不得。
沈菀扬了扬下巴没说话,头上的渔夫帽,帽檐盖住两侧耳朵,只露出小巧的鼻尖和涂着大红色的嘴唇,她皮肤很白,和黑色的墨镜成鲜明的对比。
她推着两个箱子艰难跟上他的步伐。
陆齐修回头看到她推箱子,停下来,对上她的视线,问了声:“需要帮忙?”
“不需要。”
陆齐修抿了抿唇没说话,这几年不断有人来什川做公益,有志愿者也有各行各业的人,来什川待上半年,时间已经算长了,而沈菀情况特殊,他还得亲自照料。
他想起一周前赵美珍找到他,说要他帮忙照顾一个人,有点难伺候,让他帮忙照料照料,就半年时间。
如果不是因为赵美珍对他有恩,他又缺钱,不然也不会把麻烦往自己身兜。
眼前的女人娇滴滴的,皮肤白的仿佛可以掐出水,又漂亮又勾人,很吸引男人视线。
他也不例外。
“你自己开车吗?”
沈菀的声音把他带回现实,他没有情绪的瞳孔在她身上停留了会,看到那两个大红色的大箱子,说:“嗯。”
一辆黑色的吉普车停在路边,轮胎上满是黄泥。
陆齐修帮她把两个箱子放在后面车厢里,她道了声谢谢。
声音温柔的一塌糊涂,陆齐修又看她一眼,觉得有几分眼熟,可是想不起来。
沈菀站在原地发呆。
他说完干脆利落上了车,还不忘丢下一句话:“你最好快点,得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到什川,不然你今晚自己留在机场过夜。”
……
从机场到什川镇上有三个小时车程,已经是下午三点钟,沈菀坐了一天飞机一身疲惫,下了飞机又坐了四个小时的车程,路况糟糕,一路颠簸,陆齐修飙车似得,开的又快,车又抖。
到什川的镇上镇是下午三点钟,到了镇上,她想找家吃的小店坐下来休息,陆齐修冷硬说不可以,说要等他的朋友,而且得在太阳落山之前回什川县。
沈菀又说:“那我去买瓶水可以吗?”
“你在这等,我去买。”
陆齐修考虑到她不认识路,而且什川当地的都是老年人居多,不擅长普通话,说的都是当地方言,她不会说也听不懂,才去帮她买水。
趁陆齐修去买水的功夫,一通电话打进来。
沈菀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变了又变,迟疑三秒钟还是接通,说:“你好,哪位?”
手机那端也沉默了几分钟,一道清冷的男声响起,说:“你去哪里了?”
他没介绍自己是谁,但是沈菀听出来了。
是周若南。
沈菀说:“这不关你事。”
语气生冷,甚至不耐烦。
周若南又沉默了会,才说:“听你经纪人说你放长假了,菀菀,你不用刻意躲我。你回来,我们见一面,今晚老地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