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手间的空档，许惟仪发了个位置给贺昕尧，也没解释什么。只是在她喝过果酒之后，感觉身体有一丝灼热感。
她存了防备之心，就留了一手。
大概是她多心了，饭毕结账的时候，什么都没发生。
“你好先生，请输入支付密码。”前台一系列操作之后，电子屏上出现了账单，一万三千多。
后面还有零头，许惟仪没看清。
再仔细看，电子屏返回了上一页，好像是个排行榜。不知道是按照什么标准排的，但第一名“叶景寒”三个大字显得极其耀眼。
“哇！好高级啊！这后面红字是什么？”许惟仪假装自己刚进城的村姑，指着电子屏问。
前台很有礼貌，标准职业微笑地解释道：“你好小姐，这显示的是最近一次的消费记录。”
“原来是这样啊！还是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餐厅，见笑了。”许惟仪撩撩头发，脸不红地尬笑着。
出了门，卜众看着许惟仪，很客气地说道：“许小姐如果喜欢，随时可以来这里吃饭。”
“不用了，这怎么好意思？”许惟仪讪讪地笑，她这不是婉拒，也不是客套话，是真的不需要。
因为排行榜上的第一名，比卜众有钱多了。
卜众要送她回家，被她推脱了。
下周一就要开庭，她心里多少有点不安。
刚坐上地铁，贺昕尧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你现在在哪？我刚看到你给我发了位置，没事吧？你快说话啊！哎呀！急死我了！”
许惟仪把手机拿远了点，才避免耳膜撕裂，“我没事，在回家的路上。”
电话那头的贺昕尧稍稍松了口气，突然语调又高了起来：“许大天仙！你知道今天谁来我店里了吗？”
“谁啊？”许惟仪想不到，能让见过大世面的贺昕尧如此激动的人会是谁。
“叶景寒！”贺昕尧近乎破音。
“这有什么奇怪的？”许惟仪问，“你一个咖啡馆，不就是让人消费的？”
“不是不是！他不是来消费的！”贺昕尧语无伦次，想从头讲过，又不知道从何开口，简单明了一句话：“他来打工的！”
“打工？”许惟仪没想到他真的会去。
“落魄少爷寄人篱下，被欺负，被虐待，女老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美女救英雄，以身相许，情定终生……”
“不--可--能！”许惟仪直接打断贺昕尧的幻想，“你打住打住啊！不去当编剧真是可惜了，当初你学什么法律，真是浪费。”
“生活已经很枯燥了，就不能有点念想吗？”
“不能！”许惟仪斩钉截铁。
又闲扯了几句，许惟仪挂了电话，收到贺昕尧发来的照片，叶景寒穿着白衬衫，黑裤子，腰间还扎了粉色的围裙，正给客人送着咖啡。
还有一条贺昕尧的微信：“是不是超帅气的？”
许惟仪回了句：“你家围裙真丑！”
翻了翻微信列表，看到了卜众的头像。出于好奇，许惟仪点开了他的朋友圈。
最新一条，是一个小时前发的，也就是他们还在吃饭的时候。
没有文字，只有一张配图。
原相机拍的照片，卜姚低头吃饭，整个入框，而她露了侧颜和半截袖子。
许惟仪都没发觉自己什么时候被偷拍了。
但卜众光明正大发了朋友圈，也没有屏蔽她，这好像也没什么。而且，不仔细看的话，就像拍卜姚的时候，她不小心入了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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