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已微

第十八章 中考 每周赠币

初三开学后,微斯立即找时间跟Whitney见面,把自己决定考市高中的事情写给她看。

Whitney一开始并不理解,因为圣莱是本市最好的私立学校,在这里读高中可以拿国际认可的IB文凭。

微斯并不觉得自己的事情有什么难以启齿,正在想怎么表达的时候,Whitney突然就明白了:“是不是假期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微斯点点头,却没有把那晚的事情告诉她。

见她沉默,Whitney也不多问,只是温柔地伸手环着她:“以后不开心的时候都到我这里来,我烤蛋糕给你吃。”

在Whitney的帮助下,微斯很快决定去哪所学校读高中。Whitney把A市各高中信息收集了,两个人一起过了一遍,圈了两个目标学校,一个是市一中,是市里最好的公立高中,只录取全市中考成绩排名在5%前的学生;还有一个是城根中学,中考在20%前可以报考,且城根中学和圣莱中学有合作关系,圣莱初中部的可以凭借结业考试成绩进行特招。

微斯毫不犹豫地选了市一中,不是她对自己过于自信,而是市一中和微家所在的锦江花园几乎是处于一北一南,她如果能够以高分考入市一中,就可以因学校太远而选择住校。

Whitney称赞她的勇敢,微斯靠在她身上,Whitney身上有一种很奇特的味道,微斯无法形容,给人一种水池边雨后初绽莲花的清新的香气。

这股香气,总是令她觉得安心。

初三的一整个学年,微斯都在挑灯夜读,几乎每天都到凌晨。学习里有一种可以抚慰她的力量,虽然睡眠时间变少了,但是质量却高。试卷做得多了,再拿到试题,解题思路从一开始的无从下笔到逐渐清晰。有了自己的一套学习方法,不懂的题目也被她整理到一起,集中请教老师。

志愿填报后,微斯是班级里唯一报考市一中的学生。班级里大部分同学填的仍是圣莱,当然他们有些连中考都不参加,会在初中毕业后到国外的学校读高中。

微辛侃其实也是考虑过要不要送微泽和微汿去国外念高中的,但是作为一个参加过高考的老派知识分子,他认为即使不在国内读大学,国内的高三也是必经的。所以微泽和微汿都会在高三结束才会出国。

家里的微泽要高考,微汿中考……章岚岚从以前在娱乐圈认识的,一个很牛的大师那里求来了三个文昌符,分发给孩子们。微斯那天吃完晚饭上楼看书的时候,微汿拦着她,把自己的递给她,微斯没要。

中考那天,康叔送微汿和微斯去考试,微斯坐在后座,后上车的微汿没有坐在前面,而是坐在了后座。微斯都没有怎么注意,她在看自己的笔记。

以前她总是会去注意他,微斯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两个人总是故意在学校装着不熟,越是刻意便也就能在人群里一眼就注意到对方,现在微斯是彻底从心里把他从信任区域移走了。他对她而言,连陌生人都算不上。

不在意的人,就算坐在你旁边,离得这样近,也不会特别去注意。

微斯考完,最想见的人是Whitney,可小学部这时正在放假。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Whitney的办公室,整栋楼都静悄悄的,微斯走到自己常来的办公室,只见窗户里贴的那张纸上写着“加油”,上面还有个很可爱的小猫挠胡子的表情。

微斯看了会,才慢吞吞地背着书包走回家,她今晚没有同学聚会之类的要参加,也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相约去玩。她其实心情很复杂,一方面感觉到经过大考的轻松,另一方面她又要忍受这长达两个多月的假期。

这个夏天,微辛侃的心情很好,一是大儿子微汿被多罗多大学录取;二是小女儿微斯中考考出了702的高分,这个分数在全市排名第19名。

市一中的录取通知书寄到时,微辛侃仔仔细细地看了几遍,他把微斯叫到书房。

“你是个有主意又努力的孩子。”

他这样评价她,意外地发现记忆里怯懦瘦小的女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地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微辛侃楞了下,语气都变得慈爱起来,他伸手去摸了摸微斯柔软的长发:“你又长高了。”

那天微辛侃还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递给她,“里面有一张卡,收好了,上了一中就要住校了。你章阿姨这个人度量小,以后你的学费生活费爸爸直接打给你,不够就跟爸爸说。”

微斯摇头,其实她觉得章岚岚对她很好了。

她握着那张卡,感觉自己赌对了,或许可以算得上是微家第三条生活定律:如果想要微辛侃的支持,最好就是拿出让他能够吹嘘或者给他带来面子上光鲜的东西。

“你就不想像大哥哥一样出国读书?”

微斯拿着通知书回房间的时候,微汿正在三楼等她,突兀的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微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却肯定他刚刚一定是在书房门口偷听。

“市一中的条件比圣莱差很多,你在圣莱读了八年书,会习惯市一中吗?”他无视微斯对他偷听的指控,语气不那么平静地问她:“你为什么要考别的学校?”

微斯在心里回答他:“因为可以离开这。”

对于微斯的选择,微泽和微汿的反应可谓截然不同,他在临去温哥华前将自己换下来的手机连同带电话卡送给了微斯。就像微斯第一天去圣莱上学的时候,她背着书包早早地在客厅等着,微泽送过她的那块印着米老鼠的电子手表。

“恭喜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家了。”微泽说,他微微仰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来:“你是个聪明的女孩。”

这句话的信息让微斯有点难以消化,在她的对家庭地位的认知观念里,在微家微泽绝对是三个孩子里最被重视那个,他虽然不是章岚岚的孩子,但是章岚岚对他的关注比自己儿子还多。

微泽看出了她的疑问,摸摸了微斯的脑袋,“你还小,你不懂。”

微斯想说,对于离开这里的心情,自己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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