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阮冷哼一声，眼里积聚寒意，“忘了。”
顿了顿，又道：“卫清绝死的那天，我们做的事情可多了，怎么记得清？”
凌浅月陷入回忆当中，那天的情形如同往常，天将要黑时，来了一道旨意，要她饮一杯毒酒。
没什么让人解释的机会，来了两个她根本没见过面的人，手持长棍，一人一边，压着她跪在容淮脚下。
“父皇下旨，除你外，卫家上下一百三十口，男丁斩首，女子全部充作官妓。清绝，本王为你求了个痛快，鸩酒一杯留了全尸和名节，你可要谢我？”
凉薄之言入了耳，骄傲如卫清绝，一分不让。
“卫家子孙，上不跪帝皇，下不跪小人，本侯为何要谢你？”
尤记得当时的愤怒，凌浅月藏在袖子里的手死死攥紧。
“对了，稀稀疏疏想起一些，我们去巡城，从东边走到西边，又从西边走到东边，卫清绝对容淮被封嘉荣王这件事欣喜异常，她要去替容淮舞剑呢！她倒是不想想，哪个男人会喜欢一个整日舞刀弄棒的女人呢？”
“后来，她就一杯毒酒死在了卫将大营，死在了她自己的地盘。这些，你们不都知道么？”
见到慕阮，凌浅月才觉得自己想的简单了，容淮要咬死她谋反，他自己一个人办不到。
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在卫清绝毫无所察时，一点点让她步入谋反的陷阱。
慕阮是一个，容淮是一个，一定还有别人。
慕阮挑衅地盯着萧念，看着萧念眸子里的恨意，觉得非常畅快，“恨就对了，她本来就该死啊！不仅她要死，你身后的凌三小姐也要死呢！只要是靠近容淮的都必须死。”
容淮的心不能被任何人动摇。
萧念眸子里蒙上一层红色的雾气，顶着慕阮下巴的剑鞘上用了力，“本侯从不亲手杀女人，所以，你最好在本侯有耐心的时候老实说，卫清绝死的那天，你对她做过什么？不然，本侯的人自会有把你紧闭的嘴撬开的本事。”
慕阮受痛脸色惨白，她身上没有力气根本无法反抗，看着萧念的反应越来越重，心里涌起一抹恐慌。
萧念现在的表情分明是要杀她。
如果这个男人下一刻将剑鞘逼入她口中，直接用最痛苦的方法让她死去，都十分有可能。
“听闻定北侯纨绔非常，嗜爱女色，你是不是喜欢青云侯卫清绝啊？”
慕阮讨好地问他，“你想不想听卫清绝的声音？我可以让你听到，只要你别欺负人家。”
凌浅月明显看到萧念的身子一僵，然后，很快，几乎是慕阮话音落下的瞬间，萧念低沉着声音回答。
“本侯喜欢，你说给本侯听。”
凌浅月脸色骤变，“萧谨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就喜欢了？”
是啊，萧念怎么就喜欢了？
他为什么要那么郑重的回答。
原来，一切的开始，就因为他喜欢么？
所以，才抗衡太子，才抢婚嘉荣王。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萧念眸子深暗，“本侯知道，本侯……一直喜欢的。”
凌浅月，“……”
慕阮望着萧念暗黑的眼眸，心里涌起一股妒火，冷嗤一声，“卫清绝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要替她出头？”
她说完，眼神一狠，突然笑了，“我改变心意了，我告诉你，那天，我对她做了什么。”
“卫清绝死后……”
慕阮直视着萧念，确认他在听着，特意将每字每句染了血，“我亲手给她穿了嫁衣，我亲手给她穿的是嫁衣，嫁衣啊！你还喜欢她什么？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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