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鸿有信,清梦了无痕

5.适应性学习 每周赠币

作为一个还拥有着现代记忆的程墨瑾对于古代生活的了解是少之又少,加上她上学时基本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了理科的学习上,所以对于历史的了解基本上都是从电视剧里学的。

但是电视剧里的东西半真半假,甚至她都不确定自己现在在的这个地方是不是“历史”中的宋朝。

于是到了这里,程墨瑾同学只能像个小孩子一样重新开始学习,而她所能依靠的“老师”,也就只有她目前唯一认识的林秀秀。

好在秀秀很轻易地接受了她喝酒掉池子里脑子进水了的这种理论,所以对于程墨瑾一切奇奇怪怪的反应,秀秀老师都不觉得奇怪了。

第二日,天灰灰的透着点亮时,秀秀就把程墨瑾喊了起来,带着她去打水,洗漱,然后再到厨房帮着厨房的王妈妈准备府中人们的早饭。

其实这也并不是她俩的主要工作,她们俩本可以晚些起床,工作都在早饭之后进行,但是秀秀说,在府中做事最重要的就是讨好厨房的管事,这样你才不会饿肚子。

于是她俩跟着王妈妈还有厨房里的一个小哥一起准备着全府上下的饭菜。

王妈妈年纪看着并不太大,身材些微丰满,虽然她没有什么表情,眉眼间却是好看的,她不那么热情,但是看一眼就会觉得她是个好人。

秀秀告诉程墨瑾,王妈妈已经在府中的厨房做了快二十年,手艺特别好,所以即使前些年她的契书到期了,府里仍旧与她商量着再签了一份短契,希望她能继续在府中做事。

而当合府搬至京都时也曾询问她是否愿意一起搬去,但她不舍家中父母儿女希望留在老宅,梁府也很尊重她的选择,让她留在了梁府,并且也继续续着她的契约,而每次梁府有人回老家小住时也不忘劝说她去京都。

程墨瑾听过她的经历之后,也不禁在心里感叹食物的力量是伟大。

厨房的小哥是王妈妈的儿子,名字叫宋权,年纪与她俩相仿,但是已经长得很高了,比起其他的仆役,皮肤并不算很黑,面相也很端正,看得出来他很好的遗传了王妈妈那张好看的脸。

宋权每日的工作便是上街采买食材,并搬运到厨房,再就是劈劈柴,生生火。秀秀在程墨瑾面前总是不吝啬对这位小哥的欣赏。

秀秀眼里透着崇拜的光对程墨瑾讲着:“宋权特别会挑选食材,只有他采买的食材才能得到王妈妈的认可,有次他因病没去采购,换了个人去采买,买回来的东西不怎么新鲜还被王妈妈训斥了一顿,结果那天大家都没吃好饭。”

程墨瑾打趣道:“难道不是因为他是王妈妈儿子,所以王妈妈不苛责他吗?”

秀秀轻轻敲了她的胳膊一下,说道:“才不是,他挑的菜确实新鲜,并且每次分量都是刚好够全府的人吃,而且他选的食材做出的菜式能连着几天不重样,连管家李婆婆也夸过他会买东西,总是花少钱买好菜。”

程墨瑾看着秀秀略显娇羞的样子,没想到她还有这么“人如其名”的一面,继续说道:“好好,你的宋权小哥最厉害了。”

秀秀被程墨瑾这样一哄就更不好意思了,伸手又要打她,她俩打打闹闹反而惹来了宋权的眼光。

程墨瑾悄悄示意了秀秀一下,秀秀沿着程墨瑾示意的眼神看去正好对上了宋权的目光,唰的一下脸就红了,立刻一手捂住程墨瑾的嘴一手搂着她就往厨房里侧去了,而宋权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了目光,继续在院中劈柴。

王妈妈见她们嬉嬉笑笑的样子皱了皱眉,稍微有些大声的清了清嗓子。

而秀秀也是个很有眼力见的,立马噤声,用手肘戳了戳程墨瑾,然后凑到王妈妈跟前,“王妈妈,昨儿小井病了,这不脑子都烧的不好使了,整个人变得傻乎乎的,人都认不出来了,今天好些了我就赶紧教她规矩了,您看我们现在能做点什么啊?”

“身体不好就去找李婆婆那儿多告两天假,我这儿又不能给看病。”王妈妈没有看秀秀,手上揉面的活儿也没停,有些慵懒的说着。

“哎呀,我的好妈妈,您可别取笑我俩了,我们这干活的命,哪能闲下来啊,拿了主人家的钱,自然是要为主人家做事嘛。”秀秀赶紧接上了王妈妈的话,还扯了扯程墨瑾,暗示她说话。

王妈妈没有理秀秀,程墨瑾只好硬着头皮说:“王妈妈,虽然我脑子不太清楚,但是手上还是能干活儿的,我们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王妈妈抬头看了一眼程墨瑾,似乎是没有想到平时沉默寡言的小井会说出这样一番话,随即她收回了眼光说道:“你俩去把菜洗了吧,然后萝卜切成丝。”

“好嘞,我们马上就弄好!”秀秀赶忙回着王妈妈的话,然后向程墨瑾抬了抬眉,示意她说得不错。

“谢谢妈妈。”程墨瑾不知怎么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说完便在心里想,人家是要你干活,不是给你吃的,你怎么还谢谢人家了。

王妈妈听到这句话好像也有点诧异,顿了顿,硬着的脸也变得舒缓,然后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把头扭过去继续揉面了。

而秀秀向她投来了一个赞许的眼神,扬了扬眉毛好像在说孺子可教也。

程墨瑾心里松了一口气,仿佛是认识的新领导给她了个下马威,而她也终于把这马给牵走了喂好了。

说实在的,与人交往她真不在行,不过好在有秀秀帮她递马饲料,掩护着她,不然,她怕自己第一天就要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

对于洗菜切菜这件事,程墨瑾还是得心应手的,毕竟在自己一个人念完大学四年,又一个人在外地工作大半年,除了周末回家和加班,她基本上都是自己买菜做饭的,所以即使在这边不会生火,但是洗洗菜,切切菜还是在行的。

但是她有些低估了菜的份量。

饭菜要在全府人起床之前就做好,大家起床洗漱后就马上要吃饭,接着就是干活儿,所以基本上只要天一亮,饭菜就要在桌上摆好。

虽说萸阳老宅上下比起搬至京都的人要少了大半,但是由于梁家老太太并未跟着去京都,所以留在萸阳的女使婆子,仆役还是不少的。

看着那一大盆萝卜,程墨瑾有些晃了神,不知从何下手,还是秀秀推了推她说:“愣着干啥呀,我们先把萝卜和青菜洗了,然后我切菜去根削萝卜皮,你把萝卜切丝儿。”

程墨瑾点了点头,准备去洗菜,刚要下手,秀秀突然道,“诶,不行不行,还是我切丝儿吧,你上次切的丝跟棍子一样粗,结果被王妈妈嫌弃全去做腌咸菜了。”

“没事儿,我可以的。”程墨瑾看着秀秀说,但秀秀却投来了怀疑的目光,程墨瑾只好再补充到,“我练过了。”

秀秀的眼神表示她更不信了,也是,她俩一天到晚在一起,练没练过她自己就算不知道秀秀也会知道。

程墨瑾想了想只好说,“我先拿个试试,不行就你来,好吧?”

于是程墨瑾在秀秀怀疑的眼光中拿起了一根白萝卜,用地上盆中的清水洗净了萝卜须根上沾着的泥土,然后右手持刀切去萝卜头部的缨子,削皮,放上砧板,纵向浅切了一个平面,之后放平切出一个个小圆片,切完又用左手一抚调整了一下萝卜片的位置,一片片萝卜像倒掉的多米诺骨牌整整齐齐的码在砧板上。

程墨瑾左手按着萝卜片,右手开始从右向左切丝,左手配合着右手的节奏向左移动。最后右手持刀将切好的萝卜丝从砧板上兜起来左手扶着刀上的萝卜丝,一齐移动到装萝卜丝的大口碗,或者说是大口盆上。左手顺势推了下去,一根根萝卜丝依旧整整齐齐的排在一起摆在那个大口盆里,像是挤在高峰时期地铁上的人们,细细长长不能动弹。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看得秀秀目瞪口呆。

秀秀不自觉地摸了摸程墨瑾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难以置信的说,“到底是你病了,还是我病了,这生了一场病,不仅懂我的暗示了,还会切菜了,虽然失忆了,但是又好像变聪明了,是我在做梦吧?”

程墨瑾抓住了秀秀想要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试图掐自己那根细长胳膊的手,思考了一下然后说:“嗯……我生病不醒的时候,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在梦里,我活了二十三岁,就像是真的一样,所以在梦里学到了好多东西,也许这些东西就是用我的记忆换的吧。”

秀秀还是有些惊讶。

虽然程墨瑾自己也知道这个说法很不可信,说的时候也有些心虚,跟三岁小孩子说说他们可能还会信,但秀秀这种在大户人家府里混了十年的机灵丫头,程墨瑾真摸不准。

但是秀秀沉默了一会儿后饶有思索的说:“也不知道该说这是件好事还是件坏事。”

转念秀秀又笑着说:“不过你人在就好,以前的事我慢慢跟你说,你肯定会记起来的,现在又学会做这么多事,是好的,你到时候可要好好跟我讲讲你都梦到了什么,不然这一惊一吓的谁受得了啊。”

听了秀秀的话,程墨瑾眼中闪过一丝难过,随即笑了笑,转过头说:“嗯,我以后细细跟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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