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昌毛遂自荐,“不如让在下去……”
鹿否否摇头,“你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恐怕上去就下不来了。”
廖昌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鹿否否看着山间的地图,论武艺,她带的这只队伍里没有人能比她更强。
“不如我去吧。”鹿否否说道。
“不行!”廖昌一拱手,“此行过于危险,还是请大人再好好考虑考虑。”
鹿否否不想再继续犹豫,“就这么定了,你在山下主持大局,以烟花为信号,若是我放了烟花,你们便顺着大道攻上来,若是两天之内没有消息,你们就直接告知官府,以谋后事。”
鹿否否的行动力一向优越,刚定下方案,她便换上了普通农家的服装,因为他体格瘦小,看上去倒像是一个文弱小子,极具欺骗力。
按照计划,鹿否否挑着一副扁担,走在官道上,正巧被守在这里的山匪盯上。
“什么人?”那山匪跳出来,拿着把大刀晃来晃去。
鹿否否看着面前的两个络腮胡大汉,莫名的为他们想好了台词,“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当然这些话都是在脑子里想的,鹿否否面上一副讨好的模样,“大爷,我就是个贫苦人家的孩子,上山想砍些柴……”
“别跟我废话,跟我走。”那山匪上来便推搡着鹿否否。
鹿否否强忍着厌恶,加快脚步,避免与他们接触。
没想到这次上山这么轻松,鹿否否很快就被带到山寨内部,她被关到一个房内。
“大爷?大爷?”鹿否否象征性的叫了两嗓子,转身一看,这房里还有别人。
是一个病怏怏的青年人,肤色雪白,确实生得十分俊美,此刻瘫坐在椅子上,从窗户斜射进来的阳光洒在青年人脸上,莫名有种病态的美。
“兄台怎么称呼?”鹿否否凑近了些,仔细端详这个人的容貌,发现近看,更有韵味,尤其是那双眼睛,低垂的时候,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剪影。
“萍水相逢。”没想到这个青年人倒是十分冷漠。
鹿否否撇了撇嘴,自讨了个没趣。
“他姓何,你可以叫他沈大夫。”弱弱的声音起。
鹿否否才发现角落缩着一个小姑娘,半张脸埋在胳膊里,只露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她。
一见有人聊天,鹿否否便凑了过去。“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阿言。”阿言抬起脸,“是何大夫的药童。”
鹿否否看了一眼何大夫,悄悄的凑近阿言一些,“你是不是被他拐卖到这的。”
阿言摇了摇头,同样悄声的说道,“何大夫人很好的,他是看我可怜,才收留我的。”
鹿否否两个点头,看来还是人不可貌相,这人看上去冷冰冰的,没想到倒有副菩萨心肠。
阿言那是太久没和人说话了,一开口便说个没完没了,鹿否否从她的话中提取了信息。
何大夫是在一个月前就被掳到山上来的,这群山匪没让他做什么,就是关在此地,每天送些食物和水,再没有下文了。
入夜,何大夫依然瘫坐在椅子上,只是低垂的眼睛已经合上,依稀能听到平稳的呼吸声,阿言早早的侧躺着睡下。
鹿否否看着从窗户投射的月光慢慢移动,在心里掐算着时辰。便知道是时候出去探查情况了。
等到他从窗户爬出去时,本该昏睡的何大夫,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打开的窗户,若有所思。
山寨并不大,鹿否否运了轻功,躲避巡查的山匪,没几刻钟,便大概了解了地势情况,她打算明天就放出烟花。
回到房中,鹿否否才看清这房内原本是个柴房,应当是阿言将柴火收放好,看上去才这么整洁。
鹿否否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刚躺下准备睡时,却听到一句突兀的话,“小心,不要轻举妄动。”
等他转过头时,何大夫和阿言依旧沉睡着,那句话仿佛鬼魅一般,鹿否否搓了搓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这山里是闹鬼吗。”
完全没有把那句话当回事。
第二天,山匪过来给他们送饭食,粗鲁的踹开门,将食盒甩在地上,就匆匆离开。
鹿否否看着粗糠,有些难以下咽,把自己那一份都给了阿言,“你吃吧。”
阿言倒是挺开心,拿着病说了句谢谢。
鹿否否又一次出门,这次他打算去后山,放出信号弹,他特意去了离柴房较远的地方,这样就算是信号弹发出的动静,一时半刻也不会让山匪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