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距离，男人温热的鼻息扑在徐暮的脸蛋，她仰头，目光顺着他的下巴一路往上。
直到触及到那双眼眸。
他看上去很严肃，比昨晚在厕所里还要不高兴。
低头看向徐暮的神色相当阴晦不明，无法捉摸他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不急，我老公天黑才回来。”沾着药膏的右手索性架在他的肩上，徐暮含笑，一度想要通过与他对视，让他露出破绽。
但陈溺的目光始终严肃，有一面铁墙挡在他俩之间。
明明他们靠的那么近，近到衣料在互相摩擦，近到彼此的鼻息交缠在一起，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顾太太再不上，伤口可就要愈合了。”陈溺挑眉，说的漫不经心。
他也知道，这场谈话无所谓什么上不上药。
“这伤口怎么来的？”女人眼里闪过一丝狡猾。
徐暮是标准的瓜子脸，柳叶眉，很符合江南女子的容貌，但不会寡淡，因为眉眼处隐约含着的风情，加之她这个年纪特有的娇媚，让这张脸非常耐人寻味。
陈溺看着她，抿唇，想起那间黑暗的储物间，他潜伏在那里，好心将这个女人捞进去。
结果她不识好歹居然拿匕首准备杀自己。
好在及时扼住她的手腕，那把锋锐的匕首不过在脖颈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而已。
“打架，不小心伤到的。”他说。
“你和顾辞尘保镖打架了？”徐暮很好奇，在他走出屋子后，究竟用了什么手段将保镖给引开。
“你不需要知道这些。”关于今天的事，只回答到这里。
“那我，可以知道些什么？”这回，她露出小猫好奇般的神情，无辜地看向他。
无休止的车轱辘，陈溺不打算跟她再继续纠缠，他发现这个女人真的是一肚子坏水。
于是他准备推开她，无奈她另一只手早就缠上他的领带，死死拽住。
由于徐暮过于用力，这回他的身体向前一下踉跄，自然而然撞在徐暮身上。
“你想知道什么？”陈溺开始不耐烦，打算速战速决。
他双手撑在徐暮身后的梳妆桌上，在墙壁上那幅巨大的结婚照下，将庞大的身子整个压下。
“你因为什么来这里当保镖的。”
“不是说过了，破产。”
“换个说法，能让我信服的说法。”
若要说面前这幅婚纱照上的女人，和现今在自己身下的有何不同。
陈溺只想说，照片里的徐暮，看上去可比现在的这个单纯简单多了。
“你想要什么说法。”
“真实的想法。陈溺，你可想好了再回答我。”终于，沾着药膏的食指冰冰凉凉触到他脖颈的那块伤口。
男人整个身体绷紧。
徐暮不以为意，专心盯着那块伤疤，手指在轻轻摩挲。
接着说：“虽然你是罗云珍派来监视我的，但我也不是没权利辞退你。”
她抬眼，眼里亮晶晶的全是狡黠。她不光去看他，手指还在他那块伤疤上画圈。
那模样，就是在要他交代出一切。
白嫩的指尖沾上湿滑的药膏一圈圈在他的脖颈上打转，丝丝缕缕的痒伴随着清凉随着那块皮肤逐渐蔓延至全身。
可以感觉到他绷住的身子在一点，一点放松，直到最后。
他投降。
“顾太太，给个机会，我需要这份工作。”
也不知是真输了这次主动权，还是单纯不愿在跟徐暮耗下去，总之陈溺这样说道。
“可以啊，求我。”徐暮很爽快，“求我，我就给你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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