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叔摇着头，“附近的村子都找遍了，别说她人了，连根头发都没看见。”说完以后，勇叔又朝我看了我过来，问我：“浩浩，你跟叔说，你最后见到晴晴的时候，晴晴跟你说啥了？”
皱起眉毛想了想，我对勇叔道：“她说她不是故意的，她什么都没有。”
人群之中，也不知道谁嘟囔了句：“别找了，直接报警吧！万一若晴那丫头跑去城里了咋办？城里头那么大，得找到啥时候嘞？”
“对对对，报警！那个谁不是认识局子的人吗？让他过去说说。”又一个人站出来。
勇叔也不知道该咋办，看向了我爷爷，将选择权交到了爷爷的手里头：“您是咱们赵家的长辈，您觉得该咋办？”
爷爷挥了挥手，答案跟那些人一样，“报警吧，警察比咱们这些人有用多了。”
见有个人掏出手机要打电话，我提醒了句：“现在就算报了警，也不会立案。正常走失的情况下，超过四十八小时才……”
话还没说完，就被红婶打断了，她瞪眼指着我：“这是正常情况吗？”
爷爷坐在了一旁，脸上布满了沧桑：“既然要报警，就把这灵堂给撤了吧！”
勇叔凑过来，对我爷爷说：“叔，你往家里看了没？晴晴这……”
“看过了，凶信香的香号，魂儿还没被勾到下边。”爷爷回答了声。
我靠在冰凉的墙壁上，看着这些长辈们开始撤灵堂。
在勇叔家待到了快天亮，爷爷才肯带我回去。回家以后，爷爷就问我：“浩浩，你觉得赵若晴会去哪儿？”
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脑子里突然一闪，我想到了赵若晴跟我刚回来的时候。
“爷爷，赵若晴刚进村子的时候，碰到了刘少晖，骂了他几句。”我疲惫地靠在沙发上。
爷爷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你说她骂了谁？”
“刘少晖啊，刘少晖跟她表白来，她嫌弃刘少晖脑子不好，就没同意，刘少晖就拿石头丢她，她骂了几句。”
我爷爷的耳朵一向很好，他今儿怎么又问了一遍。
“收拾收拾，跟我去刘少晖他们家。”爷爷转身就往东屋拐，我纳闷地看着他，问：“去刘少晖家干什么？”
爷爷没回我，我也没追过去问，随便穿了件褂子，就跟着爷爷去了刘少晖家。
到他家门口的时候，他家里养着的那些牲畜就跟发疯一样惨叫着，震得我耳朵都快要聋了。
敲了敲他家的门，里面传来一阵泼辣的声音，不耐烦地吼着嗓门：“敲什么敲？大早清儿的，还让人睡觉呗？”
大门被从里头打开，就见一个穿着睡衣，邋里邋遢的女人映入眼前。
这人我认得，刘少晖他后妈，他亲妈还活着的时候，刘少晖他爹就在外头养了个下扇儿。
长得一张网红脸，就是不好惹。
刘少晖他后妈上下打量着我，对我讥笑道：“这不是老赵家那二椅子吗？现在变样了啊！大早清地过来干嘛？”
“刘少晖昨儿拿石头扔浩浩来，找他来说说理。”爷爷站出来。
她看了我两眼，也没说什么，身子往一边侧了侧，“那就别在门口儿站着咧，进来歇着吧。”
一进这院子，各种骚气味、臭味就汇聚在一块，不捂鼻子都不行。
“刘少晖，你个小崽子给老娘滚出来！”他后妈扯着嗓子朝屋里头一喊，刘少晖就握着把沾血的菜刀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了。
看见他手里头那把刀，他后妈纳闷：“你拿你爹的刀干嘛？赶紧放回去。”
“我不放……”刘少晖傻兮兮地笑着：“我要给我媳妇儿做饭。”
“你个傻子哪来的媳妇儿？”
刘少晖满身都是血地转过身来，指了指旁边的猪圈：“我媳妇儿在那儿睡觉呢！”
顺着目光望过去，他后妈好奇地凑了过去，随后一声尖叫，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头发上都沾上了鸡粪。
我跟在爷爷身后走过去，猪圈里头的草堆上，躺着一个人，旁边还有几头猪正舔着她的脸，完全看不清那人是谁。
把猪赶走以后，看见里头那个人，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赵若晴她怎么在刘少晖家的猪圈里头？而且她的眼珠子往上翻，眼白上全都是血丝，眼球都快要凸出来了。
身子扭曲得已经不成样子，脸上也被猪啃出了好多小血坑。
随着一旁母猪的哼唧声，赵若晴突然坐起来，僵硬地扭着头，对我微笑，嘴里还发出细碎的呻吟：“赵……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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