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录摸了摸他那两撇小胡子,又左右看了一眼聂彦修和景明川说道:“此案牵连诸多,不如派个与朝堂上各位大人都并无深交之人前去查案”
景明源忽而想起前些日子围猎救驾的傅文染来,当即点了名。沈相听了心里一叹,镇抚司的人,皇上还是更愿相信聂彦修啊。
景明川邹了邹没上前一步说道“皇兄此事不妥!傅文染只是锦衣卫的扶使,不适合担此大任,况且这次就是锦衣卫说收到沈御史受贿消息的”
聂彦修也上前说道:“宣王缪言,我锦衣卫直属皇权有何不妥?说沈御史受贿其中或有误会,待下官再查明一番,再禀明圣上,宣王莫要担心冤枉了沈大人”话未说完景明源就直接打断了,“那就封傅文染为特使钦差彻查此案”他还想在趁机试探景明川便下了如此决定。
一场朝会,就此而散。
出门之际。
聂彦修路过景明川身边,忍不住怒道:“王爷好口才啊!”
景明川挑了挑眉,淡淡道:“聂大人在说什么,本王居然听不明白。”
聂彦修嘴唇动了动,原本是想再说几句。
不过,想想自己和景明川还没撕破脸皮,他好歹是把这句话给忍了下去。
“王爷您还是小心一点的好,这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的。”聂彦修一甩袖子,“微臣告退。”
景明川挑了挑眉,看着聂彦修的背影。眼神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王府。
傅文染乔装打扮,正在花架子下头喝茶。
景明川一回来,就看见傅文染优哉游哉的模样。
他怔了下,顿时就被气乐了:“你倒是悠闲自在。”
傅文染回头看见景明川,毫无诚意地道:“哎呀,是王爷回来了。”
景明川冷哼一声:“你知不知道,今日朝堂上,聂彦修又出了幺蛾子。”
傅文染轻笑:“聂彦修出了幺蛾子,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他要是待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只是安安静静的,那才需要警惕呢。”
景明川皱了皱眉:“你这话说得,倒也有理。”
“是啊。”傅文染拖着椅子换了个姿势,正对着景明川坐,“宣王殿下,您能不能告诉我。聂彦修到底又作了什么妖?”
傅文染对聂彦修毫不客气的形容,倒是取悦了景明川几分。
景明川皱着眉头道:“他说沈鸿轩受贿。”
“什么?哪有此事!”
沈鸿轩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后堂中传了出来。
傅文染和景明川一同看向后堂。
沈鸿轩有些不利落地走出来,胡子一翘一翘的,显然是气得不轻:“宣王殿下您可要为微臣做主,微臣一向两袖清风啊!”
景明川安抚道:“沈大人放心,本王自然晓得。”
景明川便讲起了今日朝堂上的事。
“王爷不止受贿…这花魁更是无稽之谈啊!”沈鸿轩未等宣王讲完就急着辩解。
旁边傅文染却毫不客气地泼冷水:“皇上说沈大人受贿,那也不是因为沈大人真的受贿,而是因为他需要沈大人受贿,只是想用沈大人的罪名牵连王爷你说是不是?”
这话说得倒是通透。
只是,这话听上去怎么那么欠揍呢?
傅文染接着说:“说不定聂彦修真就将沈大人受贿的证据,塞进沈家了,就等着抄家定罪呢。”
沈鸿轩脸都吓白了:“这这可怎么办?醉花楼的人肯定都被收买了”
“你先回府,今日朝堂上争论一番,聂彦修肯定是要找人盯着我这”景明川对沈鸿轩一顿交代把人送走了。
傅文染还一脸等着听的表情看着景明川安排,景明川却突然脸色一边说“你赶紧回去,聂彦修因该在四处找你”
“嗯?”傅文染不明白景明川怎么突然这么说,景明川到答的直白“皇上已下旨要你来查此案”景明川一脸戏谑地望着傅文染:“锦衣卫是听命于皇上的,你作为锦衣卫指挥史亲传的弟子又是指挥使义子,是听命于皇上选择你的义父?是让沈大人‘死’后蒙冤来表示你的忠诚,还是要维护这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傅文染手中玩把这一个雕花青色的茶杯,里面的茶已经半热了。
但是这种茶,只要在最滚烫的时候亲自去品尝才有一番的味道,可如今量了一半之后,在去尝就已经味道变了。
她不是原主,也不愿为人鱼肉,但是现在就跟聂彦修撕破脸风险太大,她还没有把握与聂彦修对着干。
看这景明川一连明暗不清的望着他,那一双漂亮之极的凤眸,如同深渊一般深邃,根本人让人看不清那底下到底蕴含着什么样的颜色。
傅文染轻笑的说道:“王爷问这个话,不是已经早就知道我心里面怎么想的了吗?我若还想为人鱼肉就不会找你合作了”
景明川笑意深了一些,眼眸之中多了几分坦荡和赞许对傅文染说道:“今日的茶我请了,毕竟有美人相伴,就算茶凉了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傅文染轻笑的说道:“王爷还真是会开玩笑,喝都喝了还请不请,以前怎么不知王爷如此做作。”
景明川并不恼怒,唇角的笑意深了一些,轻饮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