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苍苍

第2章 将他赶出去便是 每周赠币

盛葭想拦住,可那糕点已经沉湖,盛葭有些许不满的瞧向金风,这丫头的性格,实在不适合当大丫头。

有那么一瞬间,陈元夜想起身去捞,可一咬牙,还是忍住了。

他的自尊,已经不允许他再做这些。

“陈公子,你可该回去了?”

盛葭言语温和,丝毫无羞辱意味,可听在陈元夜耳朵里,尖锐的像是北风在刮。

他不能回去,还没跪满三个时辰,这门亲事母亲日夜盼着,不能出丝毫差错。

“元夜诚心求娶,定会跪满……”

“既然陈公子性子倔,金风,你喊了护院来,将他赶出去便是,以后我盛家的门,断不允许陈公子再进!”

金风得了消息,面上得意,立马就要去喊护院来,见盛葭要走,陈元夜抬手便拽住了她的披风。

“可是官拜一品,良田千亩,才配得上盛家姑娘?”

盛葭恍惚,想起前世,她说只要陈元夜官拜一品,良田千亩她就愿意,所以陈元夜才是在这里跪足了三个时辰的吧。

金风嫌他脏,还不等盛葭开口,一手便将陈元夜推开。

“我家姑娘花容月貌,便是配天上的月亮,也是够的!”

陈元夜跌坐雨地,双目茫然,攥着拳头,死死的撑着地板。

“金风,不得无礼。”

盛葭低眸,就见刚才陈元夜握住的地方,开了一朵血色月季花。

“你我本就不是同行之人,陈公子人中龙凤前途无量,值得更好的,是我不配!”

陈元夜不愿听盛葭的敷衍之话,继续追问,他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盛姑娘告诉我,是也不是?”

盛葭低眸看他,神情坚定毅然,“哪怕你官拜一品,良田千亩,我与你,也无可能!”

陈元夜似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心中不禁冷笑,原以为盛葭骄纵无比,嫌贫爱富,如今看来,人家压根就是看不上他。

从里到外,一丁点,都看不上。

还未到三个时辰,雨势已经大的迷了眼,陈元夜抬手,麻布的袖子擦了一把额前的雨。

笔直的站了起来。

他陈元夜哪怕再落魄,也绝不会强人所难,但今日之辱,来日定当数倍偿还。

“既是如此,你我婚事便就此作罢,明日我来送婚书,盛姑娘不用麻烦护院,在下长腿了。”

陈元夜仰起头,昂首阔步的朝着门口走去,雨幕中,他的背影萧瑟落寞,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男人,竟是以后手段残暴的开国皇帝。

见他出了门,盛葭悬着的心才算放心,这世上,怕是没有人会比她更了解陈元夜了。

陈元夜是个极骄傲的人,只要退婚,他就会当成是侮辱。

如今这便是最好的结局,此后,他陈元夜流落街头也罢,荣华富贵也行,都与她无甚关系,但……她绝不会再让他坐上九五之尊位置,害她全家丧命。

“天色不早了,该去和母亲请安了。”

盛葭纤白的手指搭在玉露胳膊上,朝着碧落斋去。

金风回头,瞪了陈元夜一眼,想着自己不用跟着盛葭嫁去腌臜的陈家,心情大好。

“什么腌臜的,都敢来高攀姑娘,脸皮真是厚!”

盛葭看向金风,她虽身为丫鬟,却心比天高,十六岁的年纪,一张脸也是生的如花似玉。

前世她见自己前程无望,便勾引父亲,后抬了小娘。

不过也可怜,在刘氏的毒手下,堪堪撑了半年就丧命了。

碧落斋里。

大娘子崔氏靠在一金色祥云纹缂丝迎枕上,李嬷嬷说大姑娘来了,阴沉的神色立刻温婉起来。

儿子盛明允一身暮云灰镜面杭绸直裰,本是懒散的笑着,听见盛葭过来,不屑的扫了一眼。

“母亲,依照儿子看,长姐的婚事,您就莫要插手了,儿子和父亲都看过了,觉得那陈元夜挺好的,父亲让他跪够三个时辰,他现在还跪着呢,再说了,长姐骄纵跋扈,名声坏的是满上京都知道,倘若陈元夜不要她,还有谁要呢!”

盛葭刚进来,听见这话,就觉得心底一刺。

说话的,可是她唯一的嫡亲弟弟,她记得前世被庶妹盛云沁挑拨,她和弟弟的之间误会很深。

盛明允无论何时见了她,都是一副不顾忌的厌恶模样,而她出嫁之后,刘氏被扶正,盛明允被教坏,最终死在了柳巷姑娘的肚皮上。

“允哥儿还小,该将心思放在读书上,连考了三次,连个童生都不是,听闻父亲十四岁,已经是举人了。”

这番话说的盛明允面红耳赤,一个不愿,跨步过来冷盯着盛葭。

“这家里何时有你说话的份儿,你的事情,自有我和父亲定夺。”

盛明允瞪着她,满心的怒火无处言说,沁姐儿说,陈元夜和盛葭是青梅竹马,这婚事也是俩人自小就定下的,倘若盛葭反悔不嫁,定会有损父亲官声。

且盛葭这脾气跋扈,去了肯定吃不了亏,若是在家里,肯定还得仗着嫡女的身份日日欺压于沁姐儿,过去的十几年来她未曾有过一个好日子。

还是将这婚事促成好一些。

“母亲尚在,我的婚事,还轮不到允哥儿插手,允哥儿若是着急嫁姐姐,又怕累得父亲官声,不如将沁姐儿嫁过去,也是个好事儿。”

可不是好事儿嘛?俩人本就互相倾慕多年,她这也算成人之美了。

“盛葭,你好狠毒的心啊,那陈元夜穷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连斗米都得靠盛家接济,你将沁姐儿嫁过去,那不是将她往火坑里推?”

盛明允眸中染上怒意,冲着盛葭吼着,音量陡然拔高好几个度。

盛葭不觉笑了,沁姐儿嫁过去就是跳火坑,自己就不是了?

“所以允哥儿便将自己的嫡亲姐姐往火坑里推?”

盛葭说完扫他一眼,过来给母亲行礼后,坐在母亲身侧,崔氏见儿子这般,脸色阴沉的能滴出血来。

盛明允一句话哽在喉咙,看见母亲悲愤的神情,又将心底的火气压下去大半。

真是想不通了,自己这姐姐从小就心眼坏,房里为什么只有金风玉露两个丫头,还不是因为其他丫头都被她打的受不了了,没人愿意去她房里。

这样恶毒的人,母亲还要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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