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还没制止太医的嚎叫,就见地上那沾了血迹的太医院院正悠悠转醒,坐起身拉着闻声进屋的容昭寒就道:“王爷!快!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黄毛丫头对老朽施针,趁机谋害惠太妃娘娘。”
稍年轻些的太医连连附和:“是呀是呀!这些都是这女子施针后,惠太妃娘娘吐出的血,还请王爷主持公道,救救惠太妃娘娘吧!”
“林婳!”
容昭寒着脸,咬牙切齿,像是冰锥般的眼神落在林婳身上,让人脊背发凉。
林婳皱眉意欲解释,就见容昭寒红了眼,提剑朝她袭来。
来不及了。
为自保,林婳只能随手从旁侧桌上拿起杯盏,掷出去后稍稍抵挡,往后避开,才抄起桌上不知名的药粉丢向容昭寒。
淡淡地药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那边容昭寒因为躲避药粉,身形朝后退了些距离,林婳立刻趁此机会,抄起桌上另一包药粉再次丢去。
刚才给惠太妃诊治的时候,她恰好看见这包药粉的名,她丢向容昭寒的两包药粉,混合起来正好有致人昏迷的效果。
果然那边容昭寒身形摇摇欲坠,眼帘将要合起。
林婳静等他药效缠身倒地昏迷,但不想容昭寒在昏迷前夕,居然奋力朝她掷来一柄剑。
这人疯了,居然敢在惠太妃榻旁掷剑。
容昭寒身形倒地,林婳尽力躲避后仍被划伤一条伤口,她才明悟过来,容昭寒哪里是疯了,他根本就是在临昏迷的前夕算好了,才敢往这边丢剑过来刺她。
要是刚才她动作慢上一点,只怕这会儿这座宫殿内就要多一具尸体了。
药粉落地,宫殿内除了林婳以外,就再没站着的人,全都受药粉波及倒地昏迷。
林婳撕下衣袍上一块布帛,自己把胳膊处的伤口缠紧,又在众人未醒之际,捡起容昭寒刺她的剑,抵在容昭寒的颈脖处。
做完这一切没多久,众人苏醒。
容昭寒刚动了动身子,就发现抵在他颈脖处的宝剑闪着幽幽寒光。
“林婳,密谋杀害王爷和太妃,你可知道待会儿被人发现之后,你会被怎么处死吗?”
他微微侧眸,全然不顾剑刃在他颈边划出的血痕。
倒是勇猛不怕死的很。
然而胳膊受伤,隐隐作痛的伤口让林婳根本没心思跟他闲聊,只道:“等太妃苏醒,自然可见真相,在此之前,谁要是胆敢乱来,小心你们英王殿下的命!”
“你竟敢谋害王爷!”
太医院院正怒声驳斥。
林婳瞥他一眼:“我要是想动手,刚才你们昏迷时就都要死了!能留你们到现在?都给我安静!”
她动了动宝剑,太医院院正立时消声。
殿内寂静,直到惠太妃苏醒。
听见榻上传来咳嗽声,林婳立时丢开宝剑,压低声音警告道:“你要是想找我算账,可以,但是不得在惠太妃面前胡说,不然影响了惠太妃的病情,我可不管!”
容昭寒愣了愣,站起身时,林婳已经如同换了个人一样,在惠太妃面前温声道:“太妃娘娘可有什么不适的?”
她前后反差太大,容昭寒不由定定看了林婳一会儿,才确定林婳暂时放下私仇,不语怨怪,对病者的医者仁心。